鄧徹湊到她耳邊,溫柔說道:“沒事的。我們就當他們不存在好了,唱好一點,氣死他們。你也不想學長回去被他們取笑,對不對?”雖然不是他刻意安排的,但他很滿意他們的取鬧,這首歌很適合他的心情。
韓小小偷偷地白了他一眼,他當然沒事了,看他笑得那麼開心就知道了。雖然心裏覺得尷尬,極其不自在,但她還是不忍讓他難以下台。等熟悉的音樂響起,等他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唱出第一句歌詞,她沒多想就接了下去:“雪舞的時節舉杯向月……”
幾乎是在她唱完第一句歌詞的瞬間,包廂裏響起了如雷的掌聲,還有喝彩。她的嗓音雖然不是特別突出,但也還算動聽。但韓小小知道他們喝彩的是這深情的歌詞,並下意識地往他們身上套……
包廂裏看不到外麵的情況,再加上玩得也還算開心,韓小小慢慢地也就投入到其中去。等她想起來要看時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這一看,把韓小小嚇到了,她竟然忘了要回去!
於是她匆匆忙忙地跟他們告別,甚至斷然拒絕了鄧徹的好意相送,拿起包就往外跑。衝到馬路上,她伸手招了一輛出租車,火速地坐了進去。
心裏猜想著他可能的反應:他會不會很生氣,對她破口大罵?要是他真的很生氣,她該怎麼做?他會聽她的解釋嗎?
心裏亂成一團,韓小小一再地催促司機加快速度。
韓小小跑進大門的時候,沒有在客廳看到那個高大的身影。看到的是福伯剛剛放下電話,她上氣不接下氣的想要說話,卻無法開口。
“小小,你終於回來了!大家都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冷先生和小宏都急得出去找你了。不行,我得趕緊給他們打個電話。”
韓小小忐忑不安地做在客廳裏,用力地抱住自己的包,無意識地將它揉得不成樣子。當急促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她幾乎想要跑到房間裏躲起來。她知道他發火的時候有多可怕,她膽怯得不敢麵對。
那個高大的身影在旁邊站住,韓小小像被嚇到的兔子一樣蹦起來,艱難地吞著口水。她緩緩地抬起頭,當看到男人鐵青的臉色時,下意識地想要往後退開。
男人健臂一伸,猛地將她撈到自己懷裏,用力地抱緊。確定她的存在之後,一把將她推開,像虎一樣咆哮:
“你該死的到底跑到哪裏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才罵了兩句他就氣喘籲籲,真是沒用!開著車子滿大街轉,他的心髒幾乎要停止了。生怕她再遭受一次那樣的傷害,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那怒氣衝衝的吼叫沒有嚇到她,反而讓她一下子落下淚來。她能感受到他的恐懼,這讓她的整顆心都暖融融的。拋開一切,她衝進他的懷裏,緊緊地抱住他的腰。
熟悉的體溫讓男人緊繃的神經和身體慢慢地放鬆下來,一顆心終於落地,發出巨響。用盡力氣摟住她,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韓小小忍住沒有吭聲,溫順地貼在他胸前。
“在裏麵看不到天色的變化,我也沒想到時間過得那麼快,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保證,下次絕對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她坐在他的腿上,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進他的黑眸裏,高高地舉起手保證。
“吃過飯了嗎?”男人理了理她亂了的發絲,答非所問。
“啊?”韓小小一愣,繼而搖頭。“就吃了一點零食,還沒有吃飯。”她沒有問他吃了沒有,因為那根本就是白癡問題。
“去洗個澡換件衣服,我們出去吃。”有一樣東西,絕對不能不買,遲一天他都不能忍受。
“嗯。”韓小小乖乖地跳下他的腿,飛快地往樓上跑去。上次他失約了,這次不會了吧。想到他緊張和生氣的樣子,她就覺得心裏像喝了蜜糖一樣。
這就是她愛的男人,不說愛,但把她放在了心上。就連生氣的吼叫,都這樣令她怦然心動。她,愛慘了這個人。
男人看著她消失在樓梯口,抽著雪茄平複心情的餘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