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不大的身軀,拉著扒犁往家趕去,手忍不住的伸向口袋裏,那滾燙的肉包子,弄的阿寶心裏癢癢的。阿寶噘著嘴,口裏嘟囔著“不讓吃,暖和暖手,總可以吧。”
樂嗬嗬的一直手摸著口袋裏滾燙的肉包子,一直手歪歪扭扭的拖著扒犁走著,原本也就一分鍾的路,愣是讓他多走了一分鍾。
打開大門的時候,鼻涕吸溜吸溜的要流下來,趕緊不管扒犁,順手在地上抓了把雪給自己小臉摸了一下,順便清理了鼻腔。
舌頭舔了舔,感覺嘴唇邊沾染了一些鹹鹹的味道,知道那是殘留的鼻涕,沒弄幹淨,自己都把自己惡心到了,連忙呸呸的吐了幾口吐沫,用袖子擦了一下,才感覺好很多。
將小鐵盆裏的煤炭都搬到屋內來,看看還有小半缸水,覺得不夠,跑出去到院子的水龍頭那裏,打開龍頭,水卻小的要命。
估計是天太冷了,水管有點凍住了,農村一般都走的是明管,大部分的水管都在室內,就一節二十來公分的暴露在外麵,阿寶將開水倒到抹布上,滾燙的熱水,冒著滾滾的熱氣,將它敷在鐵罐子上,沒一會,龍頭的水流就大了。
阿寶沒顧著做飯,他要先把水缸裝滿,沒水的話可不行,洗漱都需要,淘米燒飯,煮個麵,都離不開水。
一次又一次的搬著小桶加水,然後搬到水缸裏。搬得正起勁,看到丫丫趴在窗戶的玻璃上,對自己做著鬼臉,阿寶滿頭大汗的停了下來,也吐著舌頭對丫丫做了一個鬼臉,又自顧自的開始幹活。
總算把水缸挑滿了,這才開始給爐子加煤,和柴火,晚上老樣子吃疙瘩湯,隻是冬天沒有野菜,隻能用其他的菜做。
農村裏冬天幾乎上不了的兩樣東西,白菜和土豆,這基本上就是冬天的主力菜係,當然勤勞的農家人,可以用這些做出好多種菜,雖然菜單調,但是菜品絕對不單調。
酸辣土豆絲,酸辣白菜,燉白菜,燉土豆,烤土豆,燉白菜土豆,土豆餅,辣白菜餅,炸土豆.....這也是沒辦法的時,實在是蔬菜供應不變,山裏交通更不方便。
城裏的過來的車,都會帶一些調味菜,辣椒,香菜,或者一些新鮮的其他葉菜,但是買的人很少,因為這些蔬菜,有些價格都很金貴,比如一頓韭黃的價格,估計可以買半袋子土豆了。
這對於阿寶來說,就不想了,他現在將木炭大灰扒拉了一下,塞了兩個不大的土豆在碳灰中,這樣悶烤出來的土豆最好吃。
將白菜切成絲,放了點蒜,想了想,將後麵櫃子裏打開,裏麵是一個酒精瓶子,裏麵裝著一瓶瓶鮮紅的醬汁。
這個是很多農村還有西北,東北人老一代都會弄的東西,就是秋季將番茄蒸一下,弄成汁放到酒精瓶子裏,用籠屜再蒸一下,最後蓋上橡皮蓋子,這樣涼透後,將裏麵的空氣抽掉,這樣就可以保存到冬天。
冬天的時候,做菜的時候放點自己做的番茄醬,調一下味道,那感覺,覺得美滋滋。
這兩瓶子番茄醬,還是他幫著劉紅家去放牛,撿柴,最後劉紅他娘獎勵給她的。
他不太舍得吃,因為冬天番茄這個東西,在他們這裏太金貴,到了一勺子,在鍋裏,混合著白菜的香氣,在加點辣椒,一碗酸辣濃鬱的白菜疙瘩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