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連綿的雨水覆蓋天地。
葉鋒冰冷著臉,一隻手撐著傘一隻手把玩著一塊金屬令牌走在青竹巷內,身邊同行的好友丁山不時關心的看向他。
“鋒哥,這塊令牌,這塊令牌……”
終於,眼見著到了兩人的居所前,沉默之中,丁山猶豫著開口,話才說出半句卻已經被葉鋒打斷。
“這塊令牌怎麼了……”
葉鋒將令牌舉起冷冷的開口。
“這可是錦衣衛小旗令牌,放眼整個新漢帝國雖然不起眼,但是,在飛雪城,有這麼一塊令牌,就代表我已經是個人物,何況,這令牌還是我用命換來的,難道我不該拿嗎……”
“你難道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這塊令牌,任何時候都是好事,唯獨這個時候,拿著這塊令牌,那些人就會知道這趟陰水門在飛雪城分部被毀是因為你,百戶是在將你當誘餌,你知道嗎……”
聽著葉鋒毫無情感的話語,丁山終於忍不住轉身一把揪住葉鋒的衣領。
這連綿的雨本身不大,隻是此時丁山的動作卻是讓兩柄油紙傘都歪斜了過去,雨水就順著油紙傘的縫隙落在兩人的身上,瞬間讓兩人變成落湯雞。
“我知道,但你覺得,我有選擇嗎……”
被雨水打濕的長發貼在臉上,葉鋒的目光隔著濕漉漉的長發看向丁山,一句話,丁山整個人呆滯住。
“我沒得選擇,我們這樣的人,從來沒得選擇……”
葉鋒伸手,緩緩拉開丁山的手,然後轉身走進旁邊自己的居所。
“啊……”
丁山站在巷道內靜靜的看著葉鋒走進旁邊的小院,猛的嘶吼起來。
院門,打開,合上。
葉鋒沒有理會外麵嘶吼的丁山,腳邊,家養的土狗在腳邊不斷的跳動,葉鋒同樣不曾理會,他呆滯的走向不遠處的堂屋。
破舊的堂屋在夜色中一片漆黑,葉鋒看著冷冰冰的黑暗一屁股坐在堂屋門口的台階上。
“做普通人要死,弄了個官身還是要死,這特碼的世道,果然做好人都沒好下場……”
坐在堂屋的台階上,葉鋒苦澀的笑了起來,丁山說的話他豈能不明白,甚至,他比丁山更明白,小旗,這根本不是他們這些雜役力士能夠企盼的職位。
雖然小旗和力士看似隻差了一個台階,但,用前世的官職比較,小旗就如同國安,而力士撐死也就是輔警,這其中的差距完全無法以道理計。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二十五年,作為一個有著成熟的人生觀,世界觀,更精通微表情和催眠的穿越者,葉鋒在五歲之前不止一次的做過該怎樣逍遙天下的計劃。
不過,在五歲那年,偶然看到有人一巴掌將一座小山般的巨石打成粉末,葉鋒就改變了計劃,想要找個門派拜一拜師,在失敗了數次,確定自己沒有練武天賦之後,葉鋒終於認清楚,他就是一普通人,隨後除了在十八歲的時候用了點手段將自己弄進錦衣衛做了一個力士,獲得一身足以護身的虎皮,其他時候都是低調的很。
這一趟,飛雪城的錦衣衛針對江湖魔道門派陰水門的事件葉鋒自然更加不會鋒芒畢露的去玩兒什麼立功,然而,在行動中,丁山很不幸的被陰水門掠走,為的不讓這個自己不多的好友之一喪命,葉鋒隻能站出來將久已不用的微表情技能和催眠技能一股腦的朝著被錦衣衛拿下的陰水門魔頭們砸過去。
雖然久已不用,但麵對著一群早被錦衣衛各種手段折磨到半死的人葉鋒的兩個技能卻是一用就準,很快就通過微表情和催眠找出了陰水門在飛雪城分部的位置。
然後,陰水門飛雪城的分部便在陰水門那些魔頭們還沒來得及反應之前被錦衣衛攻破,丁山也被救了出來,至於葉鋒則得到了成為小旗的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