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弄命運?在這個人人自危,兵荒馬亂的時代,卻有楚少樓這樣的人在想著如何玩弄命運!季雲歸的目光順著她的手移上她的臉,再問:“為了虛無縹渺的愜意而傾你心力,不也是畫地為牢?”
“我可以在牢裏來去自如,自然是不同的!”
季雲歸卻說:“隻怕到時入牢容易出牢難。”
楚少樓無所謂地說:“到時的事到時再說,人的命不長,這一刻想做什麼去做就好,管以後的事太累。”
“隻為瞬間。”季雲歸咀嚼著她的話,握起她的手,深深看著她,臉上雖無情緒,眼裏卻有波瀾翻湧。“你這麼做值得?”
“不值?”楚少樓反問。
他搖頭,“你既無心天下,斷然不值。”
她看著自己的手被他的大手握在其中,微微一笑,“我從不考慮值與不值的問題。”
“少樓。”季雲歸緊緊握著她的手,握得楚少樓生疼他卻未自覺。“跟我回梁州。”
楚少樓搖頭,欲抽回被握住的手,“我說過的話,必然做到,這是原則。”
季雲歸不讓她抽回手,“你不能留在他身邊。”
抽不回手的情況下,楚少樓也懶得再用勁,隨他抓著,問:“為何不能?”
“……”季雲歸語塞,隔了片刻才又開口,“我近期不得不回梁州一趟。”
這算什麼理由?楚少樓揚起一道眉,笑問:“你回梁州與我能不能留在他身邊沒關係吧?”
“此去,再回你身邊不知何時何地。我……”握著她的手,縱有千言萬語,季雲歸也不知從何說起。
“嗯?”楚少樓等著他說下去,然而等了多久,他便沉默多久,“有難言之隱?”
“經過潛龍嶺一役,想除掉你的人定然更多,我曾答應過楚尚書護你周全。”季雲歸話剛剛說出口,心裏卻有個聲音在反問:隻是因為答應過楚尚書嗎?不!他很清楚,不單單如此。隻是麵對著楚少樓時,他卻理不清心緒。
“你擔心你離開後,我會受到傷害?”楚少樓問,見他點頭,又說,“我們相處這麼久,你也知道能殺我的人不多。”
“不多並非沒有。”季雲歸說。
楚少樓卻是不在乎的,笑笑說:“橫豎一條命,真有人能拿走了,算他本事。”
“少樓。”季雲歸猛然抱她一懷,“如果你不跟我回梁州,那麼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愛惜自己的生命。”
“切!”楚少樓覺得好笑,“我又沒尋死覓活,再說,在潯城的時候,我已經證明給你看什麼叫千年禍害了。”
“答應我!”此刻,季雲歸一臉嚴肅。
楚少樓被他看得有點招架不住的怪異感覺,漫不經心地應聲,“好,我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