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以後叫你小黑怎麼樣?”
聽著兩人閑聊的內容,季雲歸發現自己的擔心根本是多餘的。而在聽到“小黑”兩個字時,他開始對墨存投去同情。
“小黑?”墨存挑起眉,不可思議地看著楚少樓。
“對啊,他是雲雲,小白是白什夜,你是小黑,你們合稱黑白無常,剛好配成一對!”
“你!”墨存手中的筷子快如閃電地指向她的喉嚨。季雲歸手中長劍在同時架上他的脖子,冷淡的眼中透出一個訊息“敢動他就抹你的脖子”。
墨存的侍衛紛紛拔劍,從後麵趕來的黃泉和阿朱也嚴陣以待,客棧大堂內的氣氛驟然僵住,店小二和掌櫃嚇得躲在櫃台後大氣都不敢出。
竹筷就在喉嚨前一寸遠,楚少樓猶不知情似的,一臉天真無邪地問墨存:“你不喜歡我叫你‘小黑’?”
“廢話!”誰願意被人比喻成“黑白無常”?
“可我覺得不錯啊,小白聽到我這麼喊他時,還很高興呢。對不對,雲雲?”
對此,季雲歸完全當自己沒聽見。
“你看,雲雲都默認了。就這樣,以後我叫你‘小黑’了。”先下“口”為強說的就是楚少樓現在的行為!
“非墨。”
“咦?”
“允許你叫我非墨。”墨存說著,同時鬆開握筷的手。筷子啪啪掉落桌麵,又滾落桌下。
楚少樓以手支顎,眼帶揶揄。“黑就黑嘛,還非墨。像小白,他就從來不說自己‘非白’。”
季雲歸收回架在墨存脖上的劍,冷硬的唇線忍不住上揚。
“楚少樓。”墨存本就沒什麼溫度的眸光更陰冷,“少跟本王耍嘴皮子。看在白什夜把你當寶的份上,這次不與你計較!現在給本王滾出去!”他的目光有意無意地看向她右腕上的紫靈鐲。
“不會滾!要滾你先滾給我看看。”
墨存擱在桌上的手朝桌上一擊,上等的木製桌麵頓時在他的拳下爆裂。
“他喝醉了。請王爺莫與計較。”季雲歸護住楚少樓,口中雖說著“請”字,表情卻沒有絲毫敬畏。
墨存見狀,不怒反笑。“季雲歸,敢像你這樣直視本王的人不多,我記住你了。”
“多謝。”季雲歸扶起楚少樓,耐下性子對她說:“我們去別家可好?”不知不覺中,他用了輕聲細哄的語氣。
盡管他自己沒發現,但墨存察覺了。後者再度看向被他半扶半抱著起身的楚少樓,眼中閃過一抹異彩。楚少樓推開要往外走的季雲歸。“不要,我就要住這家。小黑要是不肯,就讓他自己搬去第二家。”
“誰說本王不肯?你想住就住下。”
“這就對了。”楚少樓再度掙脫季雲歸,靠近墨存。“小黑美人,我忽然發現挺喜歡你的。”
“該死的美人!”墨存兩眼暴瞪,幾欲冒出火花。可以想像,他是多麼反感被人用“美人”二字形容。
醉醺醺的某女一點也沒接收到他的怒氣,猶不知收斂地說:“呃,美人不該死,美人是要讓人疼的。”
“臭小子!”他忽出一掌拍向她的胸。季雲歸奪路而來,以劍支住他的手,卻還是遲了一步,墨存的掌已觸及她胸前的柔軟。
就在這時,怪異的事情發生了。本來眼露殺機的墨存,突然生生收掌,向後退出一丈,神色極度不自然地看著楚少樓。半晌之後,他猛甩那隻碰到她胸部的左手,緊接著,一陣風似的卷上客棧二樓。
“怎麼了?”楚少樓茫然地看著季雲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