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沈家。
此刻豔陽高照,天空萬裏無雲。沈家內部賓客絡繹不絕,熱鬧非凡。
“大小姐還沒起床嗎?”管家叫住一位阿姨問道,臉上已有不耐。
“剛剛去敲門叫過了,依舊沒人應聲。”阿姨如實回答。
“行了你下去吧!”管家說著便朝樓上走去。
今天是沈家大小姐的十八歲生辰,沈家擺宴設席,為其慶祝成人禮。沈家作為京都四大家族之一,邀請的嘉賓自然都來自各名門世家,絲毫懈怠不得。
眼看著賓客都一個個入席,而那位居然還沒有起床,管家的耐心也要快要被磨光。
走到二樓盡頭,管家抬手敲門,“大小姐,賓客都到了。”
過了幾秒,屋內沒有任何聲音。
他又叫了幾聲,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管家最後一點耐心也被徹底磨光,直接拿了備用鑰匙開門,“大小姐您能不能稍微給二夫人省點心?這下麵的來的都是些貴賓,您不下去招待就算了,居然這個時候還在這裏睡大覺。”
鑰匙轉了兩圈,管家把著門把手,“真是個麻煩……”
話剛說到一半,門就被人從裏麵拉開了,管家被帶著一個踉蹌。
“行了,走吧。”
身旁一抹白色恍過,留下一道婉轉清脆的聲音。
管家還沒反應過來,女子就出了房門。
走了兩步,女子又回頭看他:“怎麼,還不走?”
剛滿十八的妙齡少女麵容姣好,即使未施粉黛,也是唇紅齒白,剪水秋眸,皮膚白皙,在晨光的照射下,臉上的絨毛都看得清楚。
管家愣了一下,連忙應是。
前麵人漸漸走遠,姿態懶散隨意,絲毫沒有世家大族的做派。
人還是那個人,可不知怎麼的,管家總感覺有些不一樣。
……
與此同時,大廳內。
沈啟懷正與周圍賓客攀談,周杳領著太太們好生招待著。
今日到場的非富即貴,集聚了不少京都權貴。
有不少人為了今天宴會的邀請函都費盡心思,畢竟這裏隨便搭識上的一個權貴,都有可能改變自身家族未來的命運。
沈紓一到大廳看到的便是這樣一片熱鬧而又熟悉的光景。
她冷笑了聲,然後進去隨意拿了杯香檳,晃了幾下。
十八歲成人禮。
她果然,是重生了。
剛剛在臥室的想法在這一刻徹底得到證實,沈紓嘴角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她沈紓,身為沈家大房唯一的後代,父母早亡,被二房夫人,也就是她所謂的伯母一手帶大。
周杳表麵上是對她寵愛有加,實際上則是一味的縱容,任由她惹是生非,人前一套,背後一套,最終讓她落了個目中無人,囂張跋扈的名聲。
後期更是狠毒,美名其曰送她去靜養,實則將她貶出城外,剝奪她的股份,還誣蔑她,最後讓她鋃鐺入獄。
這些種種,都曆曆在目。
沈紓斂神,隨意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坐下。
她一進來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周杳自然也看到了,安頓好大概事宜之後便走了過來。
“紓兒,你來了。”
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響起,沈紓拿著杯子的手緊了緊,而後笑著應了聲。
“怎麼一個人在這裏,來,我帶你去認認人。”周杳說著便上前拉住她,要帶她走。
“不用,我向來不愛與她們打交道,你招待好就行了。”沈紓不動聲色地拂開她的手,自然說道。
眼前這個雍榮華麗,保養良好的女人是沈家二夫人,也就是她的伯母。
“這樣也好,那你先在這裏坐著,等下我讓音兒過來找你。”周杳絲毫沒發現她的異樣。
“好。”沈紓應著,又喝了口香檳。
過了一會兒。
沈音她沒等到,倒是來了另一位。
“宴會要正式開始了,你跟我過來吧。”沈嫿站在她旁邊,淡淡說道。
沈紓抬頭看了一眼,便跟著她起身。
沈嫿,理論上來說是她的姐姐。
在沈紓之前,她父母還領養了一個孩子,便是沈嫿,比她大兩歲,現在就讀於華大,理智沉穩,聰慧大氣。
同是大房的,沈嫿在沈家要比她要吃香得多。
沈嫿帶她走到主席落座,並且叮囑她不要再亂走,“爺爺等下就下來了,你就安分坐著,不要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