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進與朱鯤相交多年,對他頗為知根知底。兩人都是好酒之人,時常在一起喝得酩酊大醉,雖然交情擺在那裏,但此番他有事相求,總不能空著手上門吧?
這壇產劍南燒春年份十足,同時又產自朱鯤的家鄉——蜀中劍南道,送給他當做禮物再合適不過了。
朱鯤能執掌五湖幫分舵這麼多年,以他的眼力見當然能看出來祁進的目的。
“這壇酒雖好,隻怕喝到嘴中燒喉嚨……”
“祁兄,以我倆的交情,你實在用不著繞那麼多腸子。若是有我朱某人幫得到的地方祁兄盡管開口,送酒不酒見外了嗎?”
說著,他拍了拍手讓人將酒抬了下去。
七十年的劍南春,就是要燒喉嚨才對味兒……
當然,酒不是白拿的,接下了這份禮就表示會幫祁進這個忙,要知道他連人家求的是什麼可都還沒問呢!
朱大舵主表示:
“問什麼?現在孤俠鎮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他祁進來找我還能是為了什麼?要連他兒子失蹤多日這種事兒都不知道,我五湖幫在鎮子那麼多人是吃幹飯的?”
朱鯤敢收東西,自然是有把握才會這麼幹的。
明著跟你說吧,派人幫祁進找兒子這種事兒他不可能幹。
這裏人手雖然多,可都是五湖幫的,又不是他朱鵬的私人家丁,以權謀私這種事兒在五湖幫乃是大忌!
雖然這種事兒他以前也沒少幹,但那都是暗地裏做的,與這種擺在明麵上的活兒不一樣!
再者說了,求他幫忙找人,怎麼也不能一壇酒打發吧?
加錢是最起碼的規矩啊!
“我們五湖幫除了運貨,找人和打探消息這方麵也是一絕的,有興趣的老鐵可以了解一下,價錢絕對好商量……”
做生意講究一分錢一分貨,祁進既然隻帶了一壇酒,那麼所求之事對他來說想必也付出不了什麼代價,隻值這麼一壇酒!
當下祁進也不磨嘰,看他收了酒之後便將事情的原委和盤托出,包括他們此行的目的。
朱鯤聞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隻是想了解是否有與人販子類似的團夥經水路出去……這事兒好辦,回頭我讓手下幫你查看一番,孤俠鎮的水路要道都歸咱管,出入船隻都是有記錄的。”
祁進一聽十分感動,當即便大施一禮:
“如此便麻煩朱兄了!”
“不麻煩不麻煩,不過是看看賬本後知會一聲,不是觸犯幫規的事兒都好說!”
朱鯤很隨意的甩了甩手,這種小忙換一壇好酒簡直血賺。
“不過最近幾天風聲有些不對勁,往來的船隻十分頻繁,咱要一個個查過去最少也需要三個時辰。”
“無妨,我可以先回去等候消息!”祁進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調查需要時間,祁兄好不容易來一趟,怎能如此匆匆離去呢,如今天色還早,你不妨便在我這裏等候,等出了結果第一時間就能知道……正好你帶了一壇好酒過來,咱哥倆可有段日子沒聚聚了……”
說著,朱鯤一把拉住轉身欲走的祁進,然後將他帶進了後廳,並吩咐下去準備好酒菜。
隨後,謝雲流也十分無奈的跟在祁瑛後麵進了後廳……
好家夥,這哥倆就這麼喝上了……
“祁館主,你兒子還在人販子手上呢,還有心思喝酒?”
幾道金色的霞光透過窗戶射在他臉上,他心想這天色還真夠早的,如果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