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清聽後目光一凜,眼神之中的驚駭之情已經抑製不住。
“這……怎麼可能!”
“是真的,難道你沒發現之前我們無論將速度提升到什麼程度,對方總是有人能緊緊咬住嗎?”
嶽清想了想,隨後點了點頭。
的確,自己兩人的輕功修為不算頂尖,但與一般的江湖人士想必還是具有優勢的。但此時他們狂奔數個時辰,已經跑出去了近百裏,可後方依然能傳來些許動靜,這就讓他非常不解了。
什麼時候這種拐帶小孩的人販子武功也這麼好了?
“這個人一直在最前麵跟著我們,看得出來輕功不弱,而且內功造詣也很強,我若與之交手並沒有絲毫把握取勝。但他沒有貿然追上,我猜是在沿途做記號為其他人提供方向。”
嶽清聽後有些不安,若隻是一群八品家九品他們兩人尚且還有一戰之力,但對方如果還有七品的話,那情況無疑要嚴峻數倍,尤其是對方修為貌似與自家師兄旗鼓相當。
“在知曉我們是太乙山門人的情況下依然敢緊追不放,定是想將我們全部留下,否則他們斷然不會追擊。若是我們朝著反方向跑尚且能與他們周旋一下,可一旦我們跑向太乙山,後麵那個七品隻怕會全力追上來阻止,到時候……”
嶽清心底一沉,到時候對方隻需要對他們做出幹擾,等後麵的人群趕上,自己兩人不出半個時辰就要交代在這裏。
他知道楚師兄輕功是比自己強的,中乘雁行功全力催動下隻需幾個呼吸就能將自己徹底甩掉……而現在他們的整體速度完全就是他的速度。
沒有過多的質疑,師兄說對方輕功不比他弱,說能輕易追上他們就一定能追上他們。
現在這個情形對他們來說很不利,什麼時候嶽清體力支撐不住了,什麼時候他們就要被抓住。
但此時他們也並非陷入了絕境,因為太乙教在各地都有特殊的信鴿養於野外,無論身處何地,隻需要吹幾聲特製的風笛便可叫來,而他們此行出門便帶有風笛。
“信鴿在三個時辰前就已經放出去了,相信門中已經收到了我們的求援,再堅持一會兒!”
楚天闊看著腳力虛浮、明顯就快支撐不住的嶽清,神色嚴肅的說道。
嶽清勉強一笑,臉頰上全是汗水,他略帶疲憊的答道:
“師兄放心,我還能堅持下去。”
說完,他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幸好楚天闊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他。
這件事情告訴我們走路或者跑步的時候一定要看路……
來不及解釋,楚天闊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聽著,對方若是覺察到我們停下來,必不會貿然迎上來。你趁此機會稍作休息,等會兒我來拖住他們,然後你就盡全力逃走,找個地方躲起來。”
“可是師兄……”
“沒有可是了!”
“我是七品,目標太大注定是跑不了的,但你還有希望。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等待門中派人支援,然後將情況告知他們。我畢竟是太乙弟子,無論對方來頭有多大,勢必不敢輕易殺我……你逃走不是為了自己,而是保證師兄弟們來了之後不會像無頭蒼蠅一樣,你明白了嗎?”
嶽清看著師兄堅定的眼神,喘了幾口氣後鄭重的說道:
“我知道了,師兄你放心,我一定等到門中的支援。”
“好自為之!”
楚天闊對他微微一笑,隨後丟下他直接朝著後方走去……
那裏的樹林中依稀傳來了一些莫名的動靜。
男人之間往往沒有過多的絮叨,有時候僅僅是一個眼神間的交流,就能寫出一篇情義深厚的小作文來。
對於楚師兄犧牲自己也要保住自己的偉大舉動,嶽清所能回應的隻有不久的將來帶領一幫浩浩蕩蕩的太乙弟子軍前來營救。
到時候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這群人今天對他們窮追不舍,到時候太乙門人將追殺到他們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楚師兄,你一定要撐住,等我回來!”
嶽清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楚天闊的背影,隨後一頭紮進了無盡的山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