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心傷(2)
可是,她還是想賴在他的懷裏,不想起來。
“怡兒,你不高興。”是肯定句,不是問話。為什麼,為什麼她會不高興?她不高興看見他離婚娶她嗎?
君怡嫣然一笑。她是有點難過,盡管這婚姻是在兩人都不樂意的情況下促成的,當有了感情的時候,就另當別論了。離了婚?離了婚又怎樣?他們還可以再結的。可以再正正常常的,心甘情願的結一次婚。
“很意外,竟是如此順利。”君怡恢複了平常的神態。順利到失了她的預測。
“怡兒”君顗安卻誤解了她的話,目光逡巡在她細致漂亮的麵孔上,“你知道,我有一個孩子嗎?”她應該認識那個女人,是不是覺得對不起她,才覺得不好受?隱約的,心裏又有種不對勁的感覺。最近,他總是有種奇怪的,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的感覺。是了,在得知他是她幹媽的兒子的時候,她隻有吃驚,沒有煩惱,矛盾,掙紮的感覺,那麼那女人在他們兩之間就不具有多大的影響力。不具有影響力,她剛才難過什麼?
“知道。”平靜回應的語氣就像是在回應他問她“你知道我今天早上喝了豆漿嗎”這樣的話。
“那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覺得,那不是我們之間的問題。”
君顗安放了點心。隻要她不覺得,他是因為有孩子才不給她孩子就行了。
“顗安,”君怡小心的思量著語句,“他是柳知文的孫子,你不恨他嗎?”她曾經想問過婆婆顗安的身世,後來還是作罷。她的身份不適合,而且看起來,不會錯多少。
君顗安親了君怡一口。高興的說:“忘了告訴你,我問了我媽媽,她說我是我爸爸的孩子。”她總是讓他錯覺她比他更重視他的血緣。要繼續說恨,怕她覺得他太過固執。要說不恨,讓她對生孩子抱有期望,不如直接告訴她這件事。
呃?喜悅染上了君怡的雙眸,她興奮的問:“真的?”
“真的!”君顗安又親了君怡一口,以表達他內心的歡愉,“我以前之所以懷疑,不止是因為時間的關係,更是因為,比起爸爸來,我長的更像柳知文。你應該知道,我爸爸和他的血緣關係是第四代。”所以長的更像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因為有著相同的祖先。
君怡激動的回親了君顗安一口,像個孩子似的。
“怡兒,我們都有孩子。”君顗安話外有話。
“說吧,什麼事!”君怡心情大好。
“我的孩子被他媽媽要走了,我會比對待親生孩子更好的對待圓圓的。將來君氏的財產,我會讓他全部繼承。”
君怡不明白他要講的到底是什麼。
“我們不生孩子,好不好?”
“好。”君怡點頭,反應並不是君顗安想象中的那樣。他有點疑惑,她怎麼不生氣,甚至連不高興都沒有?絕不可能是他說要把君氏的財產讓圓圓繼承這個原因。他的確是這樣想的,可口頭的承諾等於空頭支票,遠沒有生個孩子來的保障大。
怡兒和他在一起,從來都不是為了他的錢。
君顗安很是迷惑,怡兒不是很想和他有個孩子嗎,怎麼突然的就不想了?怕有了孩子奪了他對圓圓的愛嗎?不像……
“顗安,我能問一下為什麼嗎?”為什麼要把君氏的全部財產讓圓圓繼承?他不是“還”有個“孩子”嗎,再怎麼的不愛,都是他生的,至少也應該給“他”一點點,對不對?怎麼可能放著自己的孩子不要,讓一個外人的孩子將來繼承他的財產?為什麼他總是一再的強調不要孩子,不要孩子,他並不是討厭孩子的,不是嗎?
“我……不生……”從剛才告訴她他是他爸爸的孩子起,他就有說出實情的打算。既然她已經不再介意孩子這件事,告訴她也無妨?
“什麼?”君怡像是聽了外星話,腦袋根本轉不過彎來。
“先天性精子死亡率過高,無生育能力……”這是診斷書上的話,他原原本本的搬了出來。
“顗安,你……騙我的吧?”君怡心裏發怵,惶惑起來,不置信的問。他的眼神太堅定了,堅定到讓她害怕起來。
“是真的!”君顗安淡淡的說。
“我不相信!”君怡猛的從君顗安是腿上下來,震撼而又無措的看著他。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如果真是這樣,那圓圓呢?圓圓是怎麼來的?
“怡兒!”君顗安驚異於她的反應如此的激烈,走進她伸手把她抱在懷裏。她的眼神太陌生了,從未有過的陌生,陌生到讓他驚恐。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君怡一把推開君顗安,慘白著臉色拚命的搖著頭,後退兩步,再後退兩步。君顗安見她這個樣子,根本就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心中抽痛的不能呼吸,他很想騙她一下,說說不定是醫生搞錯了,可出口的話卻是實話,“是真的,我去三家大的醫院都複查過。”
“你騙我的,你騙我的!”君怡大聲的叫喊起來,頭痛欲裂,她雙手抱住手,手指伸進頭發裏,拚命的撕扯著頭發,瘋狂的搖著頭。她不相信,她真的不相信!怎麼會是這樣,怎麼會是這樣!
“怡兒!”君顗安被君怡激烈的反應給震撼住了,愣了一下後,深怕她這樣下去傷了自己,忙上前要製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