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人端了一碗飯過來,這個人拿起碗來不到兩分鍾就吃了個光。拿飯的人像是知道會是這個樣子,在旁等他吃完就又拿著碗走了。
他吃的很快,君怡卻覺得他並不是餓,而是為了不讓吃飯浪費時間才吃的快。是為了活下去,才吃飯。畢竟他已經在這裏跪了一個多月了。
君顗安感受到了一道目光,轉頭看去,見到了不遠處的古沲競。他昨天的飛機去山西,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沒走,竟然又來了這裏。
古沲競的目光隻是放在了跪在地麵上的人身上。他注意到了君顗安,卻不看他一眼。上次來這裏無意中遇到池崢,讓他很是意外。這個曾經在台灣商場上叱刹風雲的天才人物,盡管比他優秀十分,卻還是趕不上大哥的半分豐采。臨走前,他決定再來看他一眼,畢竟他曾經是唯一一個勉強有資格夠得上當大哥對手的人。現在,竟然成了這樣。
古沲競輕笑一下,那笑像是嘲笑,又像是譏笑,總之,帶著滿滿的不屑。
“好驕傲狂傲的人啊!”君怡看著他的背影說。從始至終,他的眼光都在那人身上,沒有看顗安一眼,怎麼說也正合作過著,竟對他如此的無視!
“他有驕傲的資本。”君顗安笑著摟著君怡的腰,給她寬心。一個比他更有能力,資產是他的幾倍,在台灣是數一數二的商人,怎麼沒驕傲的資本!
一抬眼,身邊四五米處多了一個人。君顗安眉頭一皺,他怎麼沒發現有人來了?
君怡抬頭一看,這人竟然是從來沒有見過的美貌。顗安長的是很少見的英俊,古沲競比他還要好看幾分。這人,長的更是驚心。身上的氣質,不同於顗安的溫柔,爸爸的豁達,安安的平和,文恒的文雅,顗平的瀟灑,顗安以前的冷酷,少深飛的玩笑,古沲競的桀驁……這男人有一雙漆黑如玉的眼睛,麵容俊秀,全身一股出塵脫俗的味道。他渾身透著一股淡淡氣息,那氣息好像隨時都在昭示著他把世間的一切都把握在自己的手心裏。再看時,又平靜的什麼都沒有。他上身穿著一件輕質的似是風衣的深藍色長外套,一直蓋到膝蓋。褲子是類似於黃色的淡色,腳上穿的是黃灰色的粗皮革皮鞋,樣式新穎又透著奇怪,說不出來哪裏不好。
君顗安預感到眼前跪著的這個人絕不是簡單的角色。
他不想在這裏多待,摟著君怡就走。君怡見池崢還在,落實了她心中的猜想,就和君顗安一起轉向其他的殿宇。
墨翟看著古沲競消失的地方,輕道:“陝西之行,將是他人生中最致命的傷。”他像是在給別人說,旁邊卻一個人都沒有。
“又一個被泉家的老女人所吸引的對象!”不平的聲音傳來,輕的隻以墨翟的耳力才能聽到。
墨翟身邊已經站了一個人,看上去十分的穩重,隻是長了一雙邪媚的桃花眼,說出的話也是和他的身份那樣的不否。
墨翟隻是沉默不語。
他的是非觀,和家族裏的人有點不一樣。
墨翟感覺到又要有人來了,靜靜的看著池崢,心內默算起來。
身邊的人已經走了,他卻不知道他這次來做什麼。
“這就是池崢嗎?”君顗平訝意的看著前邊跪著的人問墨翟。昨天他們已經猜到“他”會來龍華寺見池崢,賾辰那家夥非常想跟來看一看,不過他們都被洞裏的事情纏住身不能來。秀才的事情最少,以他的性格是懶的來,所以在賾辰欠了他和秀才的一個人情下,他們兩把他的事情攬到自己身上,他就順利的過來了。
墨翟像是沒有聽見,轉過身就走。
君顗平看著他,並沒有因為他的無理感到任何的不快。他不是受邀而來,受到這樣的待遇理所當然。看著這個總是獨來獨往的男人逐漸遠去,他一個衝動就跟了上去,幾步的距離,卻追的老遠才趕上。
墨翟的身形停住。
“能問一下你的名字嗎?”君顗平輕聲問。原本以為在這種雜亂的地方更加不會得到他的回答,即便四下無人。
“嗬嗬,”墨翟輕笑道,語氣淡的像是在悵然低語,“知道的越多,就表示越受重視,而這樣的人,也是死的最快的!”
這是在警告他?君顗平聽不出來他話裏有什麼感情,像是警告,又不像。
“翟墨……”恍若歎息般,聲音由重到輕,慢慢隱去。而君顗平麵前的人,似乎在他還沒有眨動眼睛的情況下,已在了十米之外。他心中猛然一驚。他一直看著他,並沒有見他動,也不是他一晃已到遠處,隻是看似極慢的走了過去。以看似極慢的速度,達到了極速,君顗平在這時,突然想到了一個詞:境界。
君怡和君顗安轉了一圈,吃了個午飯,回來時池崢還是一如往常的跪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