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恒
“那你倒是說說,哪裏一樣了?”
“我當時不是在你身邊嗎?文恒在我對麵,我就直接把你介紹給他了。”
“那你覺得他怎麼樣?”
“還行,是我給我爸請的康複師裏最好的一個。”君怡笑道,卻知道這個謝文恒不是簡單的人,心思太過細膩。
“就隻這樣?”君顗安揚眉,他可不認為這人有多簡單。
“那還能怎樣?我又不是查戶口的,還能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給你翻出來聽?”顗安應該還會問吧。
“當然不能了,可這樣的一個人,放你身邊我不放心。”怡兒不會一點都感覺不到這人的“不正常”吧。
君怡隻是笑,不說話。他果然也感覺到了他的不一樣,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這麼長時間,問過來問過去。
雖然謝文恒是她請的人,也認識了兩年多,但畢竟關係還沒熟撚到直呼她“怡兒”的份上,他一直叫他君怡。下午剛進門時,他回答顗安時說“沒事,這是我的工作……怡兒她給的工資很高”,他話沒說完前,她心裏就有一點小小的希望,希望他不要說出她的名字,不然可就穿幫了。本是打算打電話給他,讓他見了她不要呼她名字,這樣做會讓人懷疑她的動機,而在她的記憶中,在人多的場合,他一向是對她直接說話。有了這個想法,心存著僥幸,最主要的是顗安幾乎時刻待在她身邊,她沒機會打電話,此事也就擱淺。誰曾想進門沒幾句話他就叫上了她的名字,不是君怡,而是怡兒。他叫她怡兒並不是無意之舉,而是經過考慮的。她與顗安表現出來的可是真情真意,他什麼都不知道,竟能隱約感覺到什麼,改口叫她怡兒,沒有破壞她的事,這人……真是……
有點可怕。
幸好這人隻是一個康複師,要是身在商場或政界,擬或……黑道,那可就了不起了!君怡隨意的想。
其實從兩年多前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她就莫名其妙的有一種直覺:這人不應該做這種工作。沒有原因,沒有理由,純粹的感覺。這也隻是初次見麵的第一感,除了修養高點,書讀了多點,之後就覺得他和平常人一樣。她不是笨人,有點聰明——這一點沒有什麼不好意思去承認。而今天,她才發現了他的不一般,他們可是認識兩年多了!
君顗安看出來謝文恒喜歡君怡,而且他還太能沉的住氣。先從回家說起,怡兒說過,她一年基本上也就寒暑假回家兩次,他猜她和謝文恒相處的時間不多,以怡兒的孝心,一定經常打電話給他問她父親的身體狀況,這一點也經過證實(偷聽過電話),所以他們之間很熟悉。兩個人之間很熟悉,而一個一年隻回兩次家的人,突然在暑假回來後一個月多就再次回來,他能不問為什麼嗎?知道怡兒結婚後,他也隻是驚訝,沒有半點失落難過傷心,什麼樣的表情都沒有。雖然不可能,也不排除他看出了他和怡兒之間有問題,而不著急。如此不動聲色,隻有心思縝密的人,才會思略萬千。正常人的反應應該是:一見君怡回來,他閑談幾句後或一開始,就會問怎麼突然回來了,是不是有什麼事等等;在聽到怡兒結婚後,應該在驚訝時問什麼時候結的婚,沒聽半點動靜之類的。至少,也會問一句。他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問。
“把他辭了吧,另換一個好的!”君顗安斷然道。
“不行!”於理於情都不合。
“老婆!”君顗安親吻著君怡的臉頰,“我可看出來他對你有意思。你不會對他有感覺吧。”他很懷疑很吃味的問。
“去你的!”君怡伸手推開他的頭,“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了,他是我所知道的最好的康複師。”差點忘了補充這一點。“再說就算有,幹的好好的,我有什麼理由把別人辭了?”裝出那種不信任的口氣,有什麼目的啊!
“那有必要再請一個。”
“好的。”也許有這個必要。
“你爸爸對我感覺怎麼樣?”換個話題。
“我看起來感覺很好。”很溫柔的說。
“你對我說你爸爸很平凡,沒半點特殊。”他怎麼覺得不這樣?原本以為隻是性情開朗一點,可是,他讓他和他住一個房間。他以為他是想跟他聊一點天,觀察一下他的為人品質,卻不是。想聊天也不急於這一時,君父考慮的很多。
“我媽是一個聰穎靈黠之人,所有認識我媽的人,都說我的聰明繼承於她。”而她也一直這樣認為。四年前,父親發生車禍,那時候想的很多,突然就不這麼認為了。以前一直以為母親愛上父親是父親的幸運加巧合,後來才知道自己的思想走了彎路,把事情想的複雜了。一般人能娶到聰穎靈黠之人嗎?母親是聰明,父親卻具有智慧,大氣而又內含。
一個說君父,一個卻說君母,聽起來牛頭不對馬嘴。
君顗安卻道:“其實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