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記憶的王子當然沒有發言權,他隻能被涼在一邊,任由別人為“他”爭吵。
反觀殿上的太子,麵對“二王子派”越來越明顯和犀利的言辭,終於忍無可忍地大吼道:“通通給我住嘴!這根本不可能是本太子所為!你們信也好,不信也罷,退朝!”從前隻有他讓人屈打成招,沒想到今天在大殿之中,竟然也有人敢讓他蒙冤,他可受不了這種窩囊氣,幹脆朝也不上了,揮袖而去。
兩位王子和其各自的羽翼在朝上對罵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高麗,不知是誰先傳開內戰恐怕要開始的謠言,一下子,搞得整個高麗個個人心惶惶。
樸大人跟著沅蔚來到二王子殿,當著威和武兩人麵前,顯得義憤填膺:“殿下,臣認為已經是時候,太子不顧兄弟之情,派人深夜潛入殿下寢宮,想要殺害您,還好武出現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呐!何況讓公主和小王子受到驚嚇,也是絕對不能原諒的!”
“真的是太子所為?可惡!”武跟威,也開始摩拳擦掌了。
看來這樸大人,早就忘記了那吊墜之事。沅蔚張大口,想說什麼,卻也不知能說什麼。
“老臣建議,現在朝中已經擁有足夠的力量可以與太子抗衡,不如殿下拿出軍令,開始發動政變?”這“政變”二字,他說得極為順口。
一個月前當威抬出一箱又一箱的金銀珠寶,告訴他澀芷王妃走了,卻把這些東西都留給了他,就讓他好不驚訝。沒想到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擁有了可跟太子抗衡的力量了?
“殿下?”見沅蔚呆在那裏,樸大人隻能再三引起他的注意。
等沅蔚回過神來,他才說:“右議政大人打算怎麼做呢?”失憶後的他就顯得優柔寡斷多了。
“殿下隻要拿出軍令,統領全軍包圍萬月台,一切就隻不過是水到渠成了。”
“太好了!”威喊,終於等到吐氣揚眉的一天了。
武卻不這麼認為,總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到底是二王子失憶了,還是他失憶了?他怎麼覺得眼前義憤填膺的右議政大人,跟從前不太一樣了呢?
“什麼軍令?”沅蔚的話就像一盆冷水,澆滅了威的雄心壯誌,相反樸大人就比他鎮定多了:“軍令不在殿下手中?可會在公主手中呢?”
壽陽公主正好在此時緩緩地步出大堂:“駙馬,臣妾已聽說今日早朝之事,若真的是太子所為,本公主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的。臣妾也支持您實行政變,既然右議政大人說我們已經有足夠的力量,那我們何不一試?”
“可是我不知道他說的軍令在哪裏。”沅蔚苦惱地皺起了眉,這一切表情,跟他從前的自信完全不同,於是在樸大人的嘴角邊,扯出了一個不易讓人察覺的笑容。
“沒關係,沒有高麗的軍隊,我們還有大宋的軍隊,我相信父皇一定會願意幫助壽陽的。”趙壽陽說得自信滿滿:“臣妾現在就修書回去,讓父皇馬上派兵過來。”
“太好了!二殿下跟公主的緣分,果然是千絲萬縷,無論分隔多遠,都無法阻止兩人結成連理啊!”樸大人的話,成功地引來了陽兒羞澀的笑,她馬上就讓人準備紙墨,當場揮筆寫下了一封家書,果然是個大國公主,文筆之間,盡是揮灑自如的自信。她把信交到沅蔚手中,叮囑道:“駙馬,一定要快馬加鞭,讓最高武藝的人把這封信安全送達我父皇手裏。”
“威、武。”樸大人不顧沅蔚的失神,首先吩咐道:“為了保險起見,你們二人一起出發,務必保證這封信能安全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