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君嚇出一手冷汗,怔怔地看著尉寧從那輛車上下來,打開她的車門,將她拽下了車,她終於回神,然後就是盛怒的火,嘶吼道:“你瘋了嗎!你不知道車上是阿庭嗎?!”
撞上了會是什麼下場他不知道嗎?!
尉寧很平靜:“熟悉嗎?當年你在寧城攔程總的車就是這樣,這一招我是跟你學的。”他回頭對開車的人說,“黎屹,把阿庭帶上車。”
黎屹從卡宴下來,大步走向纖君的車,纖君眼睛一縮,扭著推著要掙開尉寧,阿庭……!
尉寧就用一隻手抓著她,讓她沒辦法行動,阿庭被黎屹抱走了,他一邊掙紮一邊大喊:“媽媽!”
“媽媽——”
“阿庭!”纖君用盡辦法要甩開尉寧,卻始終沒有得逞,“阿庭!”
黎屹將阿庭放進後座,鎖上車門,阿庭趴在車窗邊拍打著玻璃,小小的孩子哭得撕心裂肺,一聲聲聽進纖君耳朵裏猶如刀割,她被逼急了,回頭捶打尉寧:“你放開我!”
尉寧將她兩隻手抓到了身後,另一隻手摟住她的腰,低下頭看她紅了的眼睛:“你帶了那麼多人,是早就準備好要搶走阿庭吧?纖君,單憑這一條,我就不會再讓你見阿庭。”
“我就是想搶走阿庭又怎麼樣?!你不讓我見阿庭,不準阿庭接我的電話,是你先不仁我才不義!”纖君很久沒有這樣情緒崩塌過,“阿庭是我生下的孩子,不是你一個人的,你憑什麼限製我和阿庭見麵?!”
她身上其實帶著槍,但要當著阿庭的麵開槍嗎?不,不行。
纖君用出了自己會的所有招式,可都被尉寧一一化解,他話語不溫不火:“就憑這裏是晉城,尉家的晉城。”
突然一下,纖君整個人定住了。
這句話當年在西園射箭場他對霍衍說過,當年是這樣,現在依舊是這樣,唯一不同的是,當時她沒有太往心裏去,而現在,他直接向她展現了他的能力。
尉寧微微一笑,霞姿月韻,那樣好看:“隻要我不準,誰都別想在晉城的地盤上撒野。”
纖君抬起頭,眼裏翻騰潮汐浪湧,聲線繃緊到了極致,牙齒咬住:“你別太囂張,我已經忍你很久了。”
尉寧將一朵落在她鼻尖上的雪花抹掉,清淡說:“那天看到你和丹尼爾在機場,還有兩個孩子,加上阿庭,看起來像一家五口,好圓滿,那我呢?我已經沒有妻子,我不能連孩子都沒有。”
纖君還被他抓著,鼻息間都是他的沉木香水味,胸膛劇烈起伏:“你就隻配孤家寡人。”
“我不會孤家寡人,我還有阿庭。”尉寧溫聲,“纖君,你想打官司也好,想拐走也罷,都別做夢了,這裏是晉城,不是巴黎,更不是蘇黎世,你不可能會得逞的。”
纖君被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恨恨地看著他,他想了想一笑:“你想見阿庭也很容易,住到尉公館,我們像以前那樣好好過,這樣阿庭也不會總問我,為什麼媽媽不和爸爸住在一起,兩全其美。”
“至於那個蘇先生,”尉寧一曬,“讓他回蘇黎世去,你剛才說忍我很久,好巧,我也忍他很久了,當第三者當到我的麵前,他也是真有種。”
“你住口!”
他那些天馬行空的話纖君暫且能忍住,唯獨最後這一句是點炸了她:“我和他在一起是在我‘自殺’三年後,我們堂堂正正,你憑什麼這樣侮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