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這麼一個不愛出門,不愛走動的人,就特意從蘇黎世跑到晉城,守著她?護著她?還不讓她知道?
纖君揪緊了手中的圍巾,有什麼東西如海嘯一般阻擋不住地壓下來,好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安娜說這些隻是想讓她知道,蘇星邑並非無情的人,但一看她的臉色這樣,又怕自己唐突,忙換了輕鬆的語氣:“我還跟先生去看過小姐幾次,每次都是偷偷的,我都怕被人以為我們是壞人。”(111章)
纖君隻是扯了扯嘴角。
“這次先生都已經安排好了,沒有人會發現您還活著的。”
“發現也沒關係,我本就沒打算藏一輩子。”纖君淡淡道。
安娜一怔,纖君沒有多做解釋,拿著圍巾起身:“我去還給他。”
……
纖君知道蘇星邑在四樓的書房,走過去,抬手敲門。
裏麵沒有人應答,她又敲了敲,依舊是安安靜靜,但門沒有關緊,她慢慢推開。
站在門口看進去,空無一人。
不在嗎?纖君心想著,正要把門重新關上,門後的把手就被人抓住,那人直接將半掩的門打開。
纖君一愣,抬起頭,眼睛就這麼直接地撞上了一個赤-裸的男人胸膛。
……
大概是血統的緣故,他的皮膚要比亞洲人更白一些,但卻一點都不蒼白孱弱。
那肌肉的線條十分利落,簡潔,隻是看著都能感覺到其中蘊藏的力量,纖君更注意到,他胸口有一道傷疤,雖是陳年舊傷,早已經愈合,但可能因為傷口太深,痕跡至今很清晰,大約有一根手指那麼長,像被一把匕首捅了進去。
能傷在這裏,必定是近了他的身的,可他這樣的身份,平時出入都有人保護,至少也會有安娜在側,安娜看起來溫溫柔柔,但其實身手很好,有她在,應該沒人能傷到他,他這個傷究竟是怎麼來的?
她一邊想一邊伸手,想感知這道疤背後的故事,但在她碰到他皮膚之前,蘇星邑就一下抓住她的手。
纖君方才如夢初醒,意識到自己這個動作過於冒犯,連忙道歉:“對不起。”
蘇星邑沒有放開她的手,而是眸色深幽地看著她。
纖君莫名覺得有點尷尬,抿了一下唇,加以解釋:“我是來還圍巾的,敲了門,你沒有應。”
蘇星邑看了眼她手上的東西,終於放開她的手:“在洗澡,沒有聽到。”
他身上還帶著水汽,隻穿著一條寬鬆的褲子,纖君摸摸鼻子,莫名有些尷尬,想著把圍巾還給他了就走,蘇星邑卻已經轉身:“進來吧。”
纖君隻好跟著他進去,目光不可避免落到他的肩膀,那裏也有一道疤,已經愈合脫痂,肉是淺粉色的。
也就是這兩道傷,破壞了這具原本可以稱得上完美的男性軀體。
“你肩膀上的傷,就是在班加西受的?”
蘇星邑穿上衣服:“安娜告訴你的?”
纖君默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