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君抬起眉:“你是在跟我商量,還是在對我下命令?”
尉寧蹙眉:“為了你身體好的事情,也要跟我抬杠嗎?”
真是對不住,被限製了十天自由,脾氣就一天比一天差,是她的錯。
纖君漠漠地看了他一會兒,重複一句:“讓開。”
尉寧忽然將頭擱在她的肩膀上,汲取了一口她身上的氣味,不等纖君發作,他就連通雙手一起收回去,先一步出了書房。
書房沒有開窗,空氣不流通,他走後好久,那股淡淡的酒味仍在空氣裏肆意。
纖君麵無表情地回了客房,將書隨手擱在櫃子上,上-床睡覺。
不知是不是受了那幾口酒氣的影響,這一晚她睡得很沉。
第二天早上被生物鍾叫醒時,她整個腦袋都混沌的,忘了自己現在是什麼狀況,機械地下床洗漱,然後一邊化妝,一邊安排今天要做的事情,先到公司打卡,再帶小秘書去工廠看瓷磚樣品,看完應該中午,可以約個客戶吃……
眉筆一頓,纖君眼睛恢複清明,她定定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少頃,自嘲一笑。
上什麼班?她現在都已經“死了”。
一口氣憋在心口吐不出來,纖君將眉筆丟下。
努力了一年,好不容易得了正部長之位,才坐了幾天,說沒就沒了。
還有她的小秘書,她的辦公室,都沒了。
那些穿著套裝,意氣風發地走在高樓大廈裏的日子,仿佛是上輩子的事情。
一動不動地坐了片刻,纖君還是拿起眉筆,把這個妝畫完,又換了一條裙子,下樓吃飯。
尉寧無意間抬頭,看到她的穿著打扮,微微一頓。
纖君視若無睹,吃了早餐,然後帶著書去後花園。
到了時間,尉寧要去公司,在門口遇到莊老師,點頭打招呼,便上車離去。
管家微笑:“小少爺還沒醒。”
莊老師笑意綿綿:“我知道,隻是今天早起,在家裏呆著沒什麼事,索性就過來。”
管家請她到客廳落座,心忖那也不必一天比一天早吧?
後花園有一個秋千沙發,纖君躺在上麵看書,過了會兒,管家帶著一個月嫂來見她,她隻是問了名字,叫萍姨,就沒有再管。
其實尉公館的傭人都很細心,知道她流產後,飲食什麼的都有顧忌,其實根本不需要再找一個月嫂,她是懶得跟尉寧討論這種事情,就隨便他想怎麼做。
雖然纖君態度冷淡,但月嫂依舊盡心,很快就煮了一碗紅棗蓮子湯來給她。
纖君嚐了一口,味道還不錯,她一向不喜歡太甜的東西,她應該是了解過她的喜好,斟酌過用量。
借著這碗湯,月嫂詢問了她幾個身體問題。到底是為了自己的健康,纖君配合著都回答了,月嫂點頭表示明白,不再打擾她看書。
臨近中午,花園裏響起腳步聲,有人走近了她:“鳶鳶。”
纖君一愣,放下書一看,竟然是尉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