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君喉嚨都是苦的:“他們是兩撥人,有一波要殺我,有一波隻是追著我,不知道要利用我做什麼?”
已經夠了,眼下的情況,分給她為那個無意間得來,又意外失去的孩子難過的時間隻有這麼多,到這裏就足夠。
她的手掐著自己的大腿,用另一種痛轉開注意力,理清楚這件事:“在火車上,有兩個法國男人要勒死我,特別用力,是真的想殺我,但是我醒來,卻在一間毛坯房裏,好像是被人故意丟在那裏的。”
陳莫遷說:“那兩個法國男人被兩個美國男人殺了,帶走你的是兩個美國男人。”
“對。”纖君鼻音很重,“法國人和美國人長相特征差不多,所以一開始,我以為隻有一撥人,小圓和那撥美國人應該有點關係……對了,小表哥,你有沒有看到一個不會說話的女孩?”
“沒有。”他隻找到她。
“她叫小圓,我上一次昏倒後她就失蹤了。”難道已經跑了?不應該啊,她出現得蹊蹺,但是出現以後什麼都沒做,要是跑了,那她出現的意義是什麼?
這時,收留他們的難民婦女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東西進來,她是敘利亞人,會說英語:“這是紅糖水,喝了好一點。”
陳莫遷接了,纖君勉強提起嘴角:“謝謝。”
婦女搖搖頭,生疏地對她露出個微笑,然後就轉身。
纖君連忙說:“等一下。”
婦女回身,她撐著上身坐起來:“請問,你有沒有見過其他的中國女孩?就是和我一樣的人。”
婦女的臉上立即掠過一抹不自然,匆匆轉開頭,擺擺手。
但是這個反應,怎麼可能是不知道?纖君追問:“你見過,是不是?那是我的朋友,她在哪裏,你能告訴我們嗎?”
婦女也不知道有什麼為難,這讓纖君更加焦心,陳莫遷摘下自己的手表遞給她:“謝謝你收留我們,但我們還要找到我們的朋友,麻煩你帶個路。”
婦女收留他們是好意,但對難民來說,金錢太重要了,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他的手表:“我、我可以帶你去找她,但是你要做一點心理準備。”
什麼心理準備?纖君皺眉。
陳莫遷說:“你躺著,我跟她去。”
纖君現在也走不了路。
陳莫遷將自己的槍塞到她手裏,柔聲說:“以前我教過你開槍,還記得吧?有危險不要手軟,對著胸口打,目標大,容易中,打死了也別怕。”
“嗯。”纖君握緊了。
陳莫遷就跟著婦女走了。
纖君低頭看著手裏黑乎乎的槍,兩天之前她真的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需要前來自衛的時候好。
她乏力地躺回被子裏,手慢慢貼在平坦的腹部……尉寧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也不知道,本來是男孩還是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