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初北挑眉:“什麼?”
“我聽到遲哥在哄嫂子啊!低聲下氣……呃,也不能算低聲下氣,就很溫柔,你們想象得到吧?無論被嫂子拒絕幾次,他都不生氣,繼續提建議,嫂子什麼都不想玩,他就陪她躺著!”
他真是太震驚了。
那可是尉寧啊,晉城尉家唯一的繼承人,高高在上的大少爺,從來要什麼不是招招手就得到,居然有要他低頭的時候?!
小楊三觀都快裂了:“我認識遲哥這麼多年,第一次看到他這樣,嫂子太厲害了!”
確實很讓人意外,陸初北點了點頭。
傅眠說:“我昨天就感覺出他們之間不對勁,怎麼回事?”
陸初北對上她詢問的眼神,覺得好笑:“我哪知道?我隻知道他們有過矛盾,但還沒有那麼八卦,去過問別人的家事。”
小楊撓撓頭:“難道還是因為上次,我把白小姐母子送去尉公館的事情?”他掰著手指算了算,“這都一個月了,嫂子脾氣也太大了吧?”
他敬謝不敏地搖搖頭,他看來,女人最好是順從聽話的,偶爾可以有點小脾氣,但脾氣大到這個地步,就沒必要了吧?
又不是隻能她,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
他遲哥這是什麼趣味?越慣著,越會讓她不知分寸。
小楊撇撇嘴,但想到那次無意間在梨苑見到的女人,她做了《鳳還巢》裏程雪娥的扮相,端莊的閨門旦,一喜一嗔,都像開在他心野上的花,燦爛芬芳。
他情不自禁地嘿嘿笑起來,嗯……如果他的老婆是她,那他也願意哄著,他現在就有點理解他遲哥了,對女人的態度,就是取決於那個女人在自己心中的分量。
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的傅眠,對陸初北說:“你去給你的好兄弟支個招。”
“什麼招?”
傅眠大膽極了:“夫妻嘛,小脾氣,有什麼是上一次床不能解決的?實在不行,就兩次。”
陸初北似笑非笑:“是嗎?”
傅眠後背莫名有點發涼,迅速起身喊:“排球換我來!”
……
他們在澤城一共待了三天,這三天尉寧每天對纖君都很順從,起初隻有小楊看出來,後來所有人都看出來了,想笑又不敢,隻敢在私下說,一向風雲不變的尉大少現在是個寵妻狂魔。
纖君聽了一耳朵,有點氣悶。
他隻是篤定她不忍心看著阿庭死,該做還得做,所以現在就慣著她,哄著她,讓她出了這口氣,歸根到底,目的還是要她生孩子。
清貴出身的尉寧,就是有這麼多辦法讓彼此都體麵。
但不明所以的其他人,都覺得是她在恃寵而驕,連傅眠對她說:“雖然女人要作一點才有情趣,但也要適當。”
纖君無話可說,而正被陸初北調侃的尉寧,唇邊的弧度卻很好看,竟是默認了堂堂尉家大少很寵妻這個設定。
纖君狠狠將牛排切開,這輩子第一次知道了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的感覺。
“那是宣婉吧?她們怎麼跑婚紗店裏去了?”傅眠忽的說。
纖君抬起頭,跟隨她的目光看出去,餐廳對麵就是一家很大型的婚紗店。
宣婉是這次一起來度假的人之一,好像是哪個少爺的女伴?纖君沒有太注意。
陸初北說:“我不是跟你提過,舒家老二要結婚了?”
想來這個舒家老二就是宣婉的男朋友,這樣的大少爺,當然是有專門定製的婚紗,大概是婚前綜合征,所以這個叫宣婉的,看到婚紗店就想進去逛逛。
傅眠跟宣婉的關係不錯,拉了纖君就走:“我們也去看看。”
奔進婚紗店,傅眠就喊:“宣婉!”
宣婉和幾個姐妹正挑著婚紗,看見他們也是意外:“你們也來啦,我們正想試試婚紗呢。”
“我們在附近吃飯,看到你就進來了。”傅眠笑說。
宣婉道:“這裏的婚紗都挺漂亮,要不要一起試?”
傅眠和纖君都是一激靈,異口同聲:“不用。”
失策了!進哪裏不好,竟然進婚紗店!
傅眠現在最忌諱人提起結婚,沒想到自己還送上門,她當下就要跑了,陸初北一手抓住她,笑得十分溫文爾雅:“試試吧,有幾條我看也很合適你。”
尉寧也從架子上拿了一件白色婚紗:“當初我們結婚沒有辦婚禮,前幾天媽跟我提了,我正想問你,要不要補辦一個?”
他將婚紗貼在纖君身上比劃:“一輩子隻有一次的婚姻,有個儀式比較好。”
纖君額角青筋跳了跳:“挺著大肚子穿婚紗嗎?”
聽著她的陰陽怪氣,尉寧眸中色澤也變得清寒:“所以才要把這件事,盡快提上議程,肚子大了確實不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