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阿遲有個三歲大的孩子,生了病在我們院住院,阿遲每天都去看他,那孩子的媽媽很漂亮溫婉,阿遲對她特別好……纖君,你也學乖一點嘛,阿遲一看就是喜歡聽話的女人,要不然你們也不會結婚兩年,到現在還沒孩子。”宋鴦錦說。
宋妙雲故作憐憫:“原來是這樣,難怪今天你爸的生日,阿遲都不來,纖君,你在尉家這麼不受重視,真是委屈你了。”
她們母女說這些話的意思就是,纖君在尉家沒地位,所以尉寧在外麵有女人和孩子,就算打了她,尉寧也不會說什麼。
而且尉寧喜歡溫柔的女人,就是她不溫柔才不討尉寧喜歡,要是當初嫁給尉寧的人是鴦錦,以鴦錦的品性,一定能得尉寧喜歡,那從尉家拿錢來薑家還不是如易如反掌?
歸根到底,就是薑纖君沒用!
沒用還敢在這裏擺譜,真是欠教訓!
纖君一手把她推開:“我和尉寧的事輪得到你多嘴嗎?”
宋鴦錦摔在沙發上,薑宏勝見狀,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向纖君的側臉!
“啪”的一聲,短暫,清脆。
纖君的頭偏向了一邊。
宋鴦錦捂住嘴,驚呼:“爸,你怎麼能打纖君呢?”
話是關心,但她沒被手掌遮住的嘴角卻咧到了耳根。
“說一句頂一句,你真以為你嫁去尉家後我就不敢拿你怎麼樣?薑纖君,你忍你夠久了!你跟你媽一個性子!”薑宏勝大罵。
纖君眼睛急劇覆上一層血色:“別提我媽,你不配!”
要不是他和宋妙雲這對奸夫淫婦,她媽媽又怎麼會死?!
薑宏勝往四下看看,看到高爾夫球杆,一把抄了起來:“我今天就打死你這個孽女!”
就在這時,門外傳進來一道平緩淡漠的男聲:“今天是爸的生日,鳶鳶你怎麼不乖一點?又惹爸生氣。”
眾人齊齊看向門口。
纖君聽到這個聲音,不知怎的,心裏忽然一定。
意識到這一點後,她覺得有些荒唐,明明前天還是不歡而散,現在竟然隻聽見他的聲音,她就安心了?
尉寧一身筆挺的淡藍灰色西裝,緩步走進來,他目光從纖君臉上的巴掌印掃過,薄唇一抿。
纖君整個人像一隻豎起所有尖刺的刺蝟,這個時候誰敢靠近她,都要被她紮一手血。
尉寧知道纖君的性子,但還是第一次看她鋒芒畢露到這個份上。
他再看一眼抓著纖君的傭人,傭人們隻覺得鋒芒在背,連忙放開手。
尉寧走到纖君身邊,低頭問她:“沒事吧?”
誰都沒想到原本說不來的尉寧會突然出現,還看到了他們打他妻子的一幕,薑家三人的表情都極不自然。
薑宏勝草草將高爾夫球杆丟在一邊,扯出個笑說:“阿遲來了啊。”
尉寧隻看著纖君,握著她的手輕輕摩擦:“禮物都買好了,明明是想好好陪爸過個生日,怎麼又鬧脾氣?是因為我沒陪你一起來嗎?我不是說了,你先來,我忙完手上的工作就過來。”
哪有什麼禮物?她都沒跟他說今天是薑宏勝的生日。
纖君其實也知道,他說這些話是想在薑家人麵前給她麵子,要他們知道,她不是請不動他,不是在尉家沒地位,而是他們早就約定好,她先來,他後到。
纖君低頭看他握著她的手,被他的動作安撫,漸漸平息脾氣。
尉寧這才看向薑宏勝,語氣說不上是平和還是冷漠:“爸,鳶鳶跟我鬧脾氣,心情不好才出言頂撞,你別跟她一般計較。”
宋妙雲笑著說:“當然了,都是一家人,怎麼會計較這些?”
薑宏勝抽了抽嘴角:“纖君在家裏的時候就被慣壞了,阿遲你別太寵著她,越來越沒規矩。”
尉寧一笑:“那不行,我就這麼一個妻子,不寵著她寵著誰?”
纖君鬆開了緊咬著的牙齒,看了尉寧一眼,陳桑夏說她是商務部的會說話,依她看,這男人比她還會。
連她都差點當真了。
此時此刻的氣氛實在古怪尷尬,尉寧隻關心纖君,一個眼神都不分給他們,那三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尉寧氣場逼人,哪怕他沒有動怒,沒有責怪,但隻站在那裏關心纖君,就是最好的威懾。
尉家大少爺都寵著護著的人,旁人怎麼有膽教訓她?
薑宏勝拚命對宋妙雲使眼色,讓她周旋,宋妙雲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怎麼辦?
宋鴦錦站在角落裏,看著尉寧和纖君,心裏嫉妒得要命——尉寧對她竟然這麼好!他難道沒看到她那天發給他的照片嗎?薑纖君在外麵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他都不生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