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的天邊晚霞如火。
雲層下的某條山間小道上，三名男子扛著魚竿，有說有笑地朝著水庫方向走去。
他們天南地北胡侃著，從村口小賣部的過期可樂聊到世界格局，調侃了一番某國總統後，又回憶起了當年在部隊服役時的快樂時光，話題跳躍賊快。
“說起這事兒我就有點後悔，想當年我要是跟著那位大仙多學個一招半式該多好！”
走在後麵的顧大海發出唏噓：“不說飛天遁地吧，抗洪搶險的時候混個火線入黨應該沒什麼問題，退伍了混個鐵飯碗，多安逸，後悔啊後悔！”
“又來了，大海你能不能清醒點，那人要真是什麼大仙，能管你要五十塊錢？”兩人嗤笑。
三人既是同村又是老戰友，互相都知根知底，顧大海的這番話，他們已經聽過無數回。
“你們曉得個屁！那真是大仙，尋常人能伸手下油鍋？”
“那是他趁你不注意，偷偷往裏麵放了硼砂，看著像是滾油沸騰，其實一點都不燙手。這都淘汰多少年的伎倆了，你居然信這個！”兩人大笑。
顧大海懶得與他們計較：“等我神功大成的時候，你們就知道我是不是撒謊了。”
“哎喲嘿，聽你這口氣，還真跟他學了？”
“那是當然，不瞞你們說，這法術賊霸道，一旦練成就能呼風喚雨。”顧大海得意道。
“入伍之前就學了對吧？”
“對啊。”
“那你當年怎麼連個五公裏都跑不下來？”
“……”顧大海嘴角抽搐：“那是因為我當初剛入門，處於虛弱期！”
兩人笑的更大聲了。
“算了，多說無益，今天就給你們開開眼！”
提起魚竿，顧大海指著前方的桑樹：“看好了，一，二，三，破！”
魚竿猛地往前一戳！
兩人睜大眼睛看去，然後震驚地發現……
什麼都沒發生。
連樹葉都沒晃一下。
顧大海麵色如常：“大仙說的沒錯，神功沒有練成之前，果然看不到效果。”
這是他早就準備好的說辭。
是的，他也知道自己當初是被騙了。
但在麵對同伴的嘲笑時，打死都不能承認，這關係到麵子。
兩人正準備習慣性嘲笑兩句，山上忽然刮起大風，天色以肉眼可見速度飛快暗下來。
這天氣變化絕不尋常，聯想到顧大海剛才信誓旦旦的那番話，兩位老夥計心中咯噔一下：那廝還真有本事？
卻不知，此時的顧大海比他們更懵。
我靠！那仙法是真的？！
這樣的錯愕情緒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三人立刻發現了不對勁。
遠處依舊亮堂堂的，唯有他們身周漆黑一片，好像，有什麼東西把光線遮擋了。
三人下意識抬頭看去。
空中飛著一條巨大白蛇，粗壯的身體盤在一起，影子將他們完全籠罩。
他們抬頭的時候，白蛇也發現了三人，蛇頭朝下，黑色的信子吞吞吐吐，腥臭撲麵。
“媽耶，這是啥……”
“管它是什麼，快跑啊！”三人攥著魚竿扭頭就跑。
顧大海跑了幾步忽然想到，那兩位老夥計退伍回來後出過車禍。一個傷了左腿，一個傷的右腿，根本跑不起來！
他轉過身，想說：“你們先跑，我攔住它！”
結果還沒開口，就見兩道人影飛快從他左右穿過。
一個雙手撐地，倒立著狂奔，雙手揮動間隱約可見殘影。
另一個更狠，抱著腦袋就直接滾了下去，速度之快叫人咂舌。
跑的都比他快！
“我靠！”顧大海發出感慨。
白蛇洞悉了三人的想法，蛇頭一擺，張開大嘴朝著顧大海俯衝而下！
幾乎隻是眨眼間，那張大嘴就來到了顧大海麵前，速度快到無法想象。
顧大海忽然意識到，麵對這樣的東西，就算一開始全力狂奔都沒有意義，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