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裳被罰青璃病深重
月下飛雪,是九陰雪山的一大奇景,煙籠寒窗月籠沙,萬千梅樹掩映在皎潔的月光下,片片雪花飛揚飄散,靜謐的夜裏,不似人間。
至暖閣是九陰宮主療養的地方,前邊直接連著九陰宮正殿九陰殿,後邊直通他閉關之所寒風穀。此時,至暖閣門前的地麵上,一抹纖細的人影直直跪立,麵容倔強,身後執刑的九陰宮律法堂堂主明輝手執銀鞭麵無表情的道:“小姐,得罪了!”
竟然敢私自偷取宮主的令牌,這丫頭真是恃寵而驕,往日逗弄著宮裏眾人玩耍,給律法堂添了不少麻煩,仗著宮主寵她,他們也就罷了!今日落到他律法堂手裏,不死也得脫層皮,可恨宮主命令在至暖閣行刑,少不得得顧及一些。不過,宮主寵她倒是真的,私自偷取宮主令牌,私傳命令,這可是死罪,宮主竟然隻命鞭打三十!
鞭子在月光下揚起,發出銀白的光芒,拽著光尾,一鞭一鞭打在少女背上,少女脊梁挺直,跪在雪地裏,微微低著頭,強自忍著,一聲不吭。
任誰都不會想到,平日裏純真嬌憨的少女竟有如此血性的一麵。
“一、二……十……十五……二十……”
明輝看淺裳悶不吭聲,手中鞭子下的越發的狠,不自覺的將內力用在了鞭子上,銀鞭入骨,少女悶哼一聲,隨著一鞭子一鞭子抽下來,慢慢跪立不住,身子傾斜,幾鞭子下去就倒在了雪地上,月光下,背後衣服早已被抽得稀爛,血肉模糊一片,明輝看地上的少女沒了生息,心驚道,不會這麼不禁打吧!忙去試了試她的呼吸,淺裳隻是痛得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腦中卻還是清醒的,也知道明輝打她是用了內力的,今見明輝將手伸到她鼻子下麵,張口就是惡狠狠一咬。
明輝嚇了一跳,使勁一掙,卻怕淺裳真的記仇了,畢竟宮主寵這丫頭寵的無法無天,到時候她好了,給自己穿個小鞋自己還不吃不了抖著走?忙對著至暖閣拱手下跪道:“稟宮主,執行完畢!”
“私自偷走宮主令牌,淺裳,仗著師父寵你,就無法無天了嗎?”渾厚的帶著怒氣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仿佛從四麵八方傳過來,震得人耳膜發痛,“淺裳,你可知錯?”
淺裳趴在地上,背上火辣辣的疼,她喘息著抬頭道:“師父,淺裳知錯,淺裳不該偷走您的令牌……私傳宮主命令……但阿璃姐姐是好人,淺裳不要她死……淺裳寧願自己死!”
“孽障,還敢強嘴!”聲音中的怒氣陡然揚起,“給本主往死裏打!”
明輝看了看已經倒在地上的少女,麵色慘白,唇上一點血色沒有,隻有那雙眼睛越發明亮,隻怕再挨不住幾下了,便勸說道:“小姐,宮規在上,您就認個錯吧!”
他可不敢真把她往死裏打,真打死了,宮主一後悔,倒黴的還是他。九陰宮生存這麼多年,宮主對淺裳如何,他還是明白的。
淺裳啐了一口:“不用你假好心!”
“這……”
“明輝,你想抗命?”裏麵的聲音低沉的問。
明輝忙道:“屬下不敢!”拿起手中鞭子看了看,打不是,不打也不是,不禁暗自為難,早知道就不該派人封鎖消息,少主要是在,就好辦多了!
“小姐,屬下奉宮主之命行刑!實在對不住!”
淺裳看他那樣,心中越發不齒:“囉嗦什麼?要打就快一點!”
明輝聽聞,卻是怒了,心道:死到臨頭還和他吵吵,打死活該。遂不再多言,舉起鞭子就狠狠落下去;少女終是忍不住那疼,口中慢慢嗚咽起來,接連又打了十來鞭,就連嗚咽聲也弱了,隻是身子隨著鞭子打下來的節奏微微抽搐。
“宮主!小姐身份特殊,再打怕是要出事了。”雖然恨不得淺裳死,但這麵子還是要做,不然到時候人家來問九陰宮要人,宮主交不出人,歸罪於他就不好了。
裏麵宮主道:“裳兒,知錯了嗎?”
淺裳神智顯然已經有些迷糊,她道:“你們不懂,不懂……這九陰宮,很冷……阿璃姐姐,很溫暖……很溫暖……師父,好冷……裳兒好冷……”說道後來,淺裳的語調已然帶了哭聲。
明輝顯然一愣,九陰宮,很冷嗎?這裏是九陰雪山,長年積雪,自然是會冷。
裏麵的人聽了這話,卻是良久無聲。
“阿璃姐姐……阿璃姐姐……”淺裳陷入了昏迷,額上的汗珠一滴滴的滾落,麵色蒼白如紙。
閣裏沉默了許久,終於傳來一句:“好了!帶她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