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嗯了一聲。
不出片刻,二人回到雲王府,容景飄身落在淺月閣。青裳淩蓮伊雪三人立即迎了上來,三人麵色激動地看著二人,顯然是知道了剛剛真龍真鳳的事情。
容景看了三人一眼,對青裳吩咐道:去打一盆溫水來。
青裳麵色一變,淺月小姐受傷了
小姐淩蓮和伊雪齊齊麵色一變。
一點兒小傷而已,沒那麼嚴重。雲淺月在容景的懷裏,無所謂地擺擺手。
三人對看一眼,不再說話,青裳連忙下去打水了。
容景抱著雲淺月進了房間,將她輕輕放在床上,落下窗前的簾幕,扯掉她的外衣,露出後背,隻見後背一片擦傷的血跡,他臉色微寒,如此嚴重,還哪裏叫做不嚴重雲淺月,你告訴我,什麼才叫做嚴重
雲淺月見他沉下臉,立即回身抱住他,軟軟地道:擦傷而已,不嚴重嘛。都怪那兩盞破燈,更怪那兩盞破燈裏麵的誰誰,真是張狂不可一世,姑奶奶
容景伸手捂住她的嘴,無奈地一歎,算了,我不怪你了了。
雲淺月眨眨眼睛。
容景放開她的手,有些好笑地道:神燈有雲族那位通天咒大成的少主的靈識,你的姓氏是雲,不可對他生罵。他天生狂傲,張揚無忌,不可一世,但才冠高絕,性體真實,博廣源長,千古鮮有這一個人物。尤其是為手天下,實為世人敬佩尊崇。
雲淺月看著他,從來沒聽你敬佩過誰如今竟然佩服一個作古了個人。為了一個女人袖手天下,瞧他那點兒出息
容景輕笑,點了她額頭一下,溫聲道:若是可能,我也願意為你袖手天下,可惜,時不與我。
雲淺月想起如今的天下時局,不再說話。
容景摸著她的臉,語氣極輕地道:我欽佩他萬裏錦紅,百萬兵馬,江山帝業,都可彈指一揮,袖手天下。萬千年來,無一人可比。
這倒是。雲淺月後背的疼痛輕了些,對那人靈識還有這麼大的脾氣摔了她一下的恨惱少了些。那樣的男人,即便張狂一些,狂妄一些,不可一世一些,又有什麼關係做他的女人一定很幸福。
他摔你,是在罵你不識時務。明明是神燈,被你看成是破燈。容景笑道。
雲淺月冷哼一聲,雖然心下也佩服那人,但對於被摔傷了還是心有不甘,看著床邊那兩盞鴛鴦燈,撇撇嘴,故意道:就是兩盞破燈
那兩盞燈搖曳了一下。
雲淺月來了趣味,繼續湊近兩盞燈道:破燈,破燈,沒人稀罕的破燈
她話落,兩盞燈嗖嗖地冒出火苗,向她的臉燒來。
容景揮袖擋開,將兩盞燈輕飄飄挪到了床前的桌案上,對雲淺月好笑道:我看你真是不疼,別鬧了,我給你上藥。
雲淺月解了點兒恨,也為自己的孩子氣有些好笑地道:兩盞破燈還有脾氣如今落在我手裏,以後我非要磨沒了它們的脾氣不成。
那兩盞燈有搖曳了一下。
容景笑看著她,溫聲道:躺好別動。
雲淺月乖乖躺好不再動。
青裳端了一盆溫水進屋,好奇地看了那兩盞鴛鴦燈一眼,將水放下,抿著嘴笑著走了出去。
容景為雲淺月清洗了後背的血跡,給她抹上藥,用綢帶包紮好傷口的地方,之後摟著她躺下,低聲貼在她耳邊道:本來今日想累你一累,如今不成了。
雲淺月自然知道他的累指的是什麼,臉一紅,沒說話。
的確是兩盞破燈。容景半響後,嘟囔了一句。
雲淺月掃了那兩盞燈一眼,那兩盞燈不知道是被他們氣的沒了動靜,還是也累了,一下也不搖曳了,她抿著嘴笑。
睡吧容景揮手熄滅了燈,輕輕拍了拍她。
黑暗中,雲淺月看著棚頂,了無困意。
半響後,容景再度出聲,不困
嗯雲淺月點頭。
我也不困。容景幽幽地道。
雲淺月聞言想了想,找話道:那一條火龍和火鳳的氣息融入了我們的身體裏,我沒什麼感覺,你呢
我也沒有感覺。容景道。
是有益無害的吧雲淺月又道。
那是自然一個是雲少主的靈識,一個是藍雪公主的靈識,這兩盞神燈裏注入的靈力是集他們的精華,我們算是得了福氣。
雲淺月挑了挑眉,那這麼說,我被它摔了一下還是值得的。
嗯容景點頭。
二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起了天。
半個時辰後,還是沒有困意。容景輕歎一聲,幽幽地道:今夜注定無眠了。
雲淺月看著他,想著的確無眠,怎麼會無眠呢她想著想著忽然靈機一動,坐起身。
容景疑惑,做什麼傷口疼睡不著
不是。雲淺月搖搖頭,看著躺著的他,窗外有淡淡的月光射進來,他輪廓朦朧中透著一絲清晰,菱角如畫,她忽然趴在了他的身上,臉色微紅地低聲問,你是不是真睡不著
忽然身上趴來溫香軟玉,即便擁抱數月,同房數日,容景還是呼吸一窒,手不受控製地摟住了她的身子,清泉般的眸光染上一抹瀲灩顏色,聲音微啞,嗯,我這幾日一直沒怎麼累你
既然如此,那今日就累一累吧雲淺月紅著臉低聲道。
不行,你受傷了。容景搖頭。
雲淺月低頭吻向他的唇,容景呼吸一重,但身子有些僵硬不回吻她,雲淺月不依,用她這幾日學來的技巧挑逗他,容景受不住,呼吸微重地避開她,低啞地道:雲淺月不行
雲淺月看著他,容顏因她的一吻,在朦朧昏暗中就如此瑰豔,她癡了癡,喃喃地道:傻瓜,你不知道還有一種姿勢是女人可以在上麵嗎
容景一怔。
雲淺月看著他,你看,我這樣在你身上,便傷不到我的背了。你你下我上,你想不想要
容景呆了一下。
你若不想要的話,那我下去了啊雲淺月看著容景難得的呆樣,好笑地說出一句話,便打算從他身上下來。
容景立即摟住她,低啞地答話,想要。
雲淺月眨了眨眼睛,容景再沒容她說話便吻住了她,如此良辰如此夜,他自然是要的。
綿綿情話訴不盡曲曲衷腸,纏纏綿綿道不盡情天欲海,這一夜,注定一室春光旖旎。
第二日,雲淺月醒來時,已經午時。身邊已經沒了容景的身影,她抬頭看向窗外,昨日的豔晴天完全不見,外麵飄揚著大雪,已經下了厚厚的一層,她伸了個懶腰,裹著被子懶洋洋地躺在床上盯著窗外看。
昨日之事在腦中逐一回想。如今已經這個時候,天下怕是傳遍了昨日之事。京城向來掩藏不住秘密,更何況萬千人海的京城。
她正想著,外麵有腳步聲傳來。不多時,房門被輕輕從外麵推開一條縫,淩蓮向裏麵露出一個頭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