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化解嫌隙(2 / 3)

吩咐華笙,消無聲息地查探她們的下落,她們定然也是易容而來。查到她們下落之後再說。雲淺月想了一下,吩咐道。

那奴婢這就去給華笙姐姐傳信淩蓮詢問雲淺月,見她點頭,急急出了房門。

雲淺月將手裏的密函合起來,懶洋洋地閉上眼睛。

不多時,淺月閣門口有腳步聲傳來,腳步聲熟悉,有些拖拉的沉重。

雲淺月睜開眼睛,隻見雲離進了淺月閣。雲離清瘦了很多,本來裁剪合體的衣衫有些微的鬆垮,氣色也不是很好,眉目間隱含了一絲焦慮。本來被鍛煉得沉穩內斂的氣質如今看來也退卻了許多。整個人有些晦暗。

妹妹雲離站在門口,透過珠簾,向裏麵輕喊了一聲,聲音有些沙啞。

哥哥進來吧雲淺月坐在軟榻上不動,揮手用一麵方巾將紅閣的密函蓋住。

雲離挑開珠簾,走了進來,進來之後沒有立即說話,而是坐在了桌前的椅子上。

哥哥是為嫂嫂的事情憂心雲淺月看著雲離。

雲離點點頭,有些焦慮地道:七公主都被皇上關進大牢將近一個月了。如今皇上又病倒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想起七公主放她出來,我實在是不忍心她再在裏麵受苦。

那怎麼辦難道你現在跑去老皇帝麵前說你同意娶了六公主,讓他放七公主出來嗎雲淺月挑眉。

我不會娶六公主的雲離搖頭,看著雲淺月,希意地問,妹妹,你能有什麼辦法讓皇上盡快放七公主出來嗎

哥哥七公主在皇宮的寢宮雲芳齋並不大,她親眼目睹了文伯侯府的滅門慘案,知道自己的母妃利用她害了文伯侯府一門。她卻半絲痕跡都沒露出,偽裝被驚嚇過度變得癡傻十年。足跡十年沒踏出雲芳齋。她早已經學會了忍,也學會了再禁閉中讓自己怎樣能過得好。如今小小的刑部大牢,小小一個月的關閉,根本對她來說沒用什麼不可忍受的,小菜一碟而已。何況裏麵有我們雲王府的人和容景的人,她除了沒有行動自由外,吃穿都還有專門的人侍候,受不到半絲委屈。你用不到這樣心疼的。雲淺月好笑地看著他。

雲離臉一紅,歎道:話雖然這樣說,但若是皇上一直不答應放她出來呢難道她就這樣被關押在刑部大牢我知道她吃好穿好,但再好也是刑部大牢,她是十年隱忍在皇宮雲芳齋半步不出能忍受這小小的刑部大牢沒錯,但她已經受了十年的苦,如今嫁給了我,我怎麼還能讓他再受苦

哥哥心疼嫂子,這是沒錯。雲淺月聞言笑了,不過目前這事兒急不得。老皇帝臥病在床,如今又昏迷,人事不省。他下旨關了嫂子,也得他下旨放出來才行。我會想辦法的,讓嫂嫂盡早被放出來。但是你可給我挺住了,不能垮了。別忘了老皇帝關嫂嫂的目的,他就是敲山震虎,要你投鼠忌器,你如今這個狀態最是要不得。精神一些,別說嫂嫂在大牢裏沒受什麼磨難,就算受了磨難,你也得忍著。小不忍則亂大謀。

雲淺月聞言有些慚愧,妹妹說得及時,是我太著急了。

對自己的女人好,沒什麼丟臉的這才是男人。我不會笑話你的。雲淺月笑看著雲離,因為鳳凰關水患之事,她這些日子的確沒顧得上想七公主的事情,如今她被關了一個月,她這個哥哥耐不住了著急也是應該。

雲離麵上的焦慮退去,點點頭。

雲淺月還要再說什麼,外麵淩蓮稟告,小姐,冷小王爺來府裏了,要見小姐。

淺月聞言挑眉,想起昨日冷邵卓沒參加夜天煜的生辰宴席便提前離開了,想必出了什麼事情,她看向雲離。

雲離起身站了起來,我今日也沒什麼事情,就是聽說皇上昏迷了,想到七公主還在大牢裏,便著急了。來問問你的想法。如今我心裏有些底了,你放心吧我沒事兒。

嗯,哥哥沒事兒就好。你寬心,嫂嫂定會出來的。我盡早想辦法讓老皇帝放了她。雲淺月對雲離道。

雲離點點頭,你也別太操勞了最近又瘦了許多。

你也是雲淺月笑了笑。

雲離不再多言,轉身出了房門。

雲淺月見雲離出了淺月閣,想了一下,對門外道:請他進來見我吧

淩蓮應了一聲,轉身去了。

雲淺月想著冷邵卓從那日冒雨來找她關於三公子的事情,三公子不見,她也未曾給他一個交代。後來鳳凰關水患,她無心理會他的事情了。昨日開始見他還好,後來定然是她離開去找夜天煜的時候他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呢如今能讓冷邵卓影響心情或者牽動心神的,大約還是三公子吧

淺月閣外傳來腳步,時輕時重,彰顯來人的心情,輕重複雜。

雲淺月抬頭向外看去,隻見冷邵卓進了淺月閣,他低著頭,一步一步地走著,看不清他麵色,但行止姿態看起來險些狀態不是太好。她盯著他看了片刻,見他走得越來越慢,似乎心中有什麼不解難題,將他困頓糾纏,擺脫不出。須臾,他居然停住腳步不走了,反而轉身向外走去。

冷小王爺您不是要見我家小姐嗎淩蓮見冷邵卓居然返回,疑惑地問。

不見了冷邵卓頭也不抬,丟下一句話,離開的腳步比來時的腳步快了一倍。

淩蓮一愣,看向房間。

雲淺月在冷邵卓轉身的那一刻便從軟榻上起身站了起來,抬步走到門口,對冷邵卓喊了一聲,冷邵卓

冷邵卓腳步一頓,但沒有回頭,繼續往外走。

你今日走出這個門,以後再也別來找我。雲淺月將身子倚在門框上,懶洋洋地道。

冷邵卓腳步猛地頓住,身子刹那僵硬。

不就是因為三公子的事情嗎有什麼大不了的,你進來,我和你說清楚。雲淺月看著他,若是她猜想沒錯的話,他這種狀態大約是知道了三公子的事情。

冷邵卓緩緩轉回身,看著雲淺月。

雲淺月清晰地看到了他臉色憔悴,眼睛裏泛著血絲,頭發有些淩亂,像是一夜未睡。這樣狀態的冷邵卓看著很是頹廢,和以前一直以來仗著老子是孝親王為非作歹囂張跋扈時候的他形成鮮明對比,也和後來他改邪歸正後說話處事謙和有禮形成對比。她伸手揉揉額頭,這兄弟兩個人的事情,在他這樣看著她的眼光下,讓她怎麼感覺自己成了罪人是的她無奈地對冷邵卓招手,進來

話落,不再看他,轉身走回了屋。

冷邵卓站在院中盯著門口珠簾晃動,片刻後,緩緩抬步,向房間走來。他進了房間,見雲淺月背著身子站著窗前,一身淡紫色阮煙羅,身形纖細,不盈一握。有風順著窗外吹進來,吹拂她垂落的青絲鬢發,讓她看起來有一種慵懶的溫暖。他停住腳步,看著她。

雲淺月不回頭,對冷邵卓道:那一日你來找我,三公子就坐在我的床上。

冷邵卓猛地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雲淺月。

你的心意他都明白了,但大約是傷害太深,他不願意原諒你。這是你們兄弟之間的事情,我不好強求。冷邵卓,你若對我因為此事,而有什麼想法或者不滿,覺得我沒拿你當朋友不告訴你他的事情,傷了你的心的話,你大可以不必原諒我。雲淺月淡淡地道:我向來對事不對人。你是你,三公子是三公子,我是我。我分得清楚。

冷邵卓張了張嘴,忽然垂下頭。

雲淺月沒聽到身後的聲音,便也不再開口,等著他。對於冷邵卓,他背後還有一個孝親王,而孝親王府和德親王府一直以來是老皇帝器重的對象。四大王府,分屬極端,榮王府和雲王府讓老皇帝恨不得除去,而孝親王府和德親王府讓老皇帝倚重。夜輕染已經和她有了對立,早晚也會如昨日一般,刀劍相向,那麼被孝親王愛如性命的冷邵卓,孝親王府的小王爺,孝親王眼裏的唯一愛子,和她交好,以後又會如何她不是神仙,也難以去揣測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