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眼睛從窗口處露了出來,漆黑眼珠溜溜的向四處掃射,警惕而驚訝。
慢慢地露出半張臉來,這是一張十分俊俏的臉,看模樣十六七歲,長得眉清目秀。
入眼處,前方是抄手遊廊,幾株果樹,太陽正火熱的肆虐著園中花草,讓它們無可奈何地垂下頭,顯得氣息奄奄。
韋楓已經快到奔五的年紀,經營著一家電子公司,一年也有千萬左右收入,基本算是踏入成功人士行列。
作為超級球迷,世界杯是他的節日,昨晚和幾位朋友去酒吧嗨了一夜,唱K蹦迪,在包房看完半決賽後盡興而歸。
回到家裏,他覺得酒勁上湧,上下眼皮不停打架,坐在沙發上就睡了過去。
一醉千年,竟然回到初唐,穿越到一位同名同姓的宦官身上,並且回到十九歲年紀。
他著急的摸了摸熟悉的地方,發現自己並不是真的宦官,金槍還在。
差點就把老子嚇死了啊!
有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經過無數嚐試,他已經確信自己回不去了,
商海搏擊多年,韋楓心態已經錘煉的爐火純青,到了知天命的年歲,很多事情已經想的明白,看的有些淡了。
千金難買逝去的青春,細細思量,這次穿越自己卻是賺大了。
據這副身體給出的信息,現在是武德九年六月,盛夏,這裏是李淵的別館長樂門。
自己則是內侍監中的一名小宦官,任務是伺侯玄武門之變後移居這裏的隱太子妃鄭觀音。
這具身體的家世十分簡單,基本可以忽略不計,因為隋末戰亂,家人無力撫養,被倒手賣了好幾次,十五歲在掖庭宮裏作了宦官,一晃三、四年了。
這座別館地處長安城東門,外麵由一隊右武衛把守,而館內則由韋楓和另外六名小宦官伺侯。
誰也不願呆在別館的內院,隱太子被殺,隱太子妃朝不保夕,隨時就會有毒酒白綾賜下,跟她走得太近,隻怕會一起倒黴。
大家商議之後幹脆輪流在內院值守,今天正好輪到韋楓,內院廂房中隻有自己一人,使得穿越十分順利,沒有引起任何波瀾。
“不好了,娘娘自縊了!”
屋外響起女性的尖叫聲,把剛剛神魂歸位的韋楓嚇了一大跳。
就見鄭觀音的貼身婢女侍書飛也似的衝進來,一把扯住自己。
“韋公公,你快去看看啊,不好了,娘娘自縊了。”
侍書手勁挺大,扯著韋楓就往正屋跑去。
韋楓熟悉初唐這段曆史,玄武門之變可是曆史課本中的重點,曆來都是畫圈圈要考的。
自縊就是上吊,鄭觀音看看就要母儀天下,卻突遭巨變,夫君慘遭橫死,兒子被誅,有這樣激烈的行為並不奇怪。
他隨著侍書衝進正屋左側的梳妝閣,就見上方飄著一位白衣女人。
韋楓還是第一次看見上吊之人,他不想驚動外麵的其它宦官,隻能硬著頭皮保持冷靜。
“公公,快救人啊!”
侍書一雙小手使勁扯住韋楓,顯示出心中的慌亂。
看著鄭觀音脖頸處並未被腰帶勒斷,韋楓長出了一口氣。
上吊之後人立即就會昏迷,徹底斷氣需要好幾分鍾,要是頸椎折斷,神仙也救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