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一把將我拉開。“伊雯雅。開槍吧。”
雯雅姐的眼中出現了震撼。嗬嗬。雯雅姐苦笑一聲。“不愧是殺手。早就發現了吧。安佑漓。你確定嗎？”
說話間。一把黝黑的手槍口已經對準了漓。
隻聽哢嚓一聲。手槍已然上了膛。我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做好了防禦的準備。站在漓的身邊凝神看著雯雅姐。我身上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完全將子彈打開。恐怕隻能犧牲一下手掌了。再不成……就隻能對雯雅姐下手了。即使我很不想對曾有恩與我的她這樣。
“安佑漓。我要開槍了！”
漓的神色淡然。“我不會躲。”
雯雅姐握著手槍的手不住的顫抖著。我看出了她的不忍和無可奈何。最終。雯雅姐閉上了眼睛。手指慢慢的按了下去……
子彈飛來的一瞬間。我迅速伸出一隻手來擋。順利的話隻要擦破一點皮就可將子彈打歪。隻是。我沒想到。漓的動作竟然比我還要迅速！就在我要成功的一瞬間。漓一個反身將我扣在了懷中。硬是用自己的後背接住了那一顆子彈！隨著子彈的沒入。一股血柱噴湧而出。我看到雯雅姐迅速的轉過了身體。以背來對著我們。似是不敢看到眼前這一幕。
漓拚命抑製著體內的疼痛。艱難的說道：“如此。我們不欠你的了。”
我在驚愕中皺起眉頭。漓說的是……“我們？”
伊雯雅的身軀一震。聲音中帶著絲絲顫抖。“安、佑、漓。你害死我父。我還你一槍！你若死了。全當償命。若你不死。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永……永不相見。”帶著點點落寞和決絕。雯雅姐腳步踉蹌似逃離一般離開了我的視線。遠遠的。我似乎聽到她在說：好好照顧她……
我迅速的為漓點穴止血。槍傷在腰部。不會有性命危險。看來雯雅姐是故意向下瞄準的吧。其實。她還是不忍心。不是嗎？隻是。為了給自己一個交代。給她父親一個交代。她還是逼自己去開了那一槍……也罷。這樣。才能放下吧……
由於是彈傷。我們去醫院是不太方便的。路上再耽擱下恐怕會造成漓大量失血。索性我自己為漓醫治起來。將漓扶進房間後。先是施針予以麻醉。然後利落的取出了子彈包紮好。由於傷口很小。再加上我並不懂得用針線縫。便隻用特製的藥膏塗抹了。雖說見效快但也嚴格的限製了人的行動。恐怕漓要休息些時日了。
處理好後。我電話推辭了原本的午餐。看著有些虛弱的漓。走進了廚房。
夕陽西下。我捧著剛剛煮好的菠菜瘦肉粥。一口一口吹涼然後喂入趴在床上的漓的口中。小諾則是很乖的在一旁削著漓最愛吃的蘋果。一碗粥下肚。漓叫住了要拿碗去廚房的我。似是有話跟我說。我將碗遞給小諾。小諾看看我。很聽話的去洗碗。
小諾出去後。我問道：“漓。怎麼了？”
“沒有。隻是人在受傷的時候會特別脆弱。我隻是想讓你陪陪我而已……”
“嗯。”我也不說什麼。隻是靜靜的坐在他的身邊。繼續削小諾留下的那個蘋果。
良久。漓再次開口。“汐汐。你。有沒有生我的氣？”
生氣？雖然對於他的行為有些懊惱。但還不至於生氣的……
漓麵帶急色。“你。你是不是認為我做錯了？認為我不該接下那個任務？其實。我是在看到了小雅的時候才知道他是她的父親的。隻是。我依舊選擇殺了那個男人。汐汐。你會不會怪我傷害了伊雯雅？”
嗯？我有些奇怪漓的問法。思索了一下。“站在你的角度。你有你的規矩。這沒錯。隻是。人情上。雯雅姐是你的朋友。而且愛你那麼深。你當著她的麵……確是有些過了。不過。我還談不上怪你啊。難道你自己心裏不是這樣想的嗎？不然你怎麼會因為愧疚而心甘情願的接下那一槍呢？”
“愧疚？”漓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算是有些愧疚吧。她在洛斯市的時候對你很照顧的。對我也不錯。最重要的是她曾經還幫過你。從這些事情上看。我的確不該這樣做。”
我越聽越感到不對勁。似乎我所認為的愧疚跟漓說的不是一回事啊！我一直以為漓是因為傷害了一個深愛他的女子而愧疚。而剛剛的那些話……
有什麼事情好像被我忽略掉了。似乎。漓的愧疚對象好像一直是我啊……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