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厲珈藍的心裏,她幾乎願意放下一切,仇恨或執念。以前她報複溫若儒和南靖生,但是在眼睜睜看著他們下地獄之後,她並沒有得到那種報複後的快感,相反更沉重,一直在自我反省。溫若儒慘死的結果,以及南靖生瘋掉的結果,並沒有讓她心靈有半分的暢快,別人不舒服了,她也沒怎麼覺得好過。畢竟逝者已矣,生命再也不複回。她失去的永遠都還是在失去著。
她已經為了複仇放棄過霍焰一次,這次再也沒有勇氣放棄他第二次了。之前她放棄霍焰之後,就已經得到報複了,如今紀浩這個貽患,仍然在困擾著她,她怎麼還有膽量,再一次的去嚐試放棄霍焰而得到的報應?
如果真的可以,就這樣和霍焰幸福的生活下,那麼她願意用一切交換,即使是鬱結在心底的仇恨。她願意用無限量的寬容的消融。
第二天,厲珈藍也開始調整她的工作量,和霍焰一切去籌備結婚的事。
隻是不知道她是敏感,還是真實的存在,她總是覺得無論她在哪裏,背後都有一雙眼睛在監視著她。
兵來將擋,誰來土屯!厲珈藍一咬牙,選擇凜然無懼,她不會讓任何人再破壞她和霍焰的幸福生活。
幾天下來,厲珈藍並沒有見到那個令她討厭的身影。
她和霍焰結婚的事,已經得到霍家人的全力支持。很多事,霍家的人都在幫他們籌備。婚禮定在下個月十六號,而今天,她要和霍焰一起去金店,去取霍焰早就偷偷定製的鑽石婚戒。明天,他們就會去民政局進行婚姻登記。走一下必要的法律認可的程序。
電視上,那些在婚禮當天在成為法律承認的合法夫妻的情節,都是騙人的。外國的,厲珈藍沒試過,至少中國人,先要登記好了,才能辦婚禮,因為民政局的大門,不是你想幾點敲開就能幾點敲開,想幾點辦法婚姻登記,就能辦完的。真的要登記和結婚一天進行的話,那麼就準備一盤黃花菜吧,因為等它涼了,你才可以辦到。
厲珈藍籲了一口氣,望向車窗外的天空。
早晨出門的時候,天色就不太好,有點陰沉。
快到金店的時候,天空就淅瀝瀝的開始下起雨來。
原本熙攘的街道,因為下雨,更加的擁堵。
眼看都要到了金店了,車子就是往前開不走了。整個街道都快成了免費停車場了。
還好,這些並不能影響厲珈藍和霍焰的情緒,他們是沉浸在幸福中的人,迷戀等於蜂蜜蘸焦糖,什麼都無法影響兩個熱戀中的人。
“多浪漫啊,如果去雨中漫步,那是不是更有味道?”厲珈藍輕笑著說著。
霍焰挑挑眉,“好吧,我們這就去品嚐一下浪漫的味道。”說完就要推車門,厲珈藍忙阻止,說,浪漫不浪漫的,恐怕覺不出來,鼻涕漫漫倒是真的。
霍焰哈哈大笑,俊朗的麵孔變得更加迷人。厲珈藍呆呆的望著他,等到霍焰發覺,問她,“怎麼了?這樣子看著我?”
厲珈藍輕歎一聲,“我說怎麼今天陰天下起雨來了,原來陽光全都藏到你的臉上了。”
霍焰笑得更加燦爛,“都將你迷死了吧,親愛的。”
“嗯嗯,是呢,是呢。”厲珈藍毫不掩藏心中對霍焰的眷戀。甜言蜜語永遠是愛人之間,最不厭的話題。
霍焰要說什麼,這時車外有人敲車窗,霍焰轉頭啟開車窗,外麵一個撐著雨傘的漂亮女人,對著霍焰求救,“不好意思,我的車子熄火了,能不能幫我一下?”
熱情,從來都不是霍焰,甚至厲珈藍身上所缺的東西。有人求助,霍焰自然會義不容辭。
“我下去看看,你坐到駕駛座這邊來,要是路通一點了,別讓車堵在路上當路障。”霍焰說完先下了車。
厲珈藍也跟著下車,想坐到駕駛座那邊,但是她剛下了車,就被人一下用手帕捂住嘴,然後一陣刺激的氣味充盈進她的呼吸裏,昏厥隨之而來。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將陷入昏迷的厲珈藍扛起來,然後迅速的轉移到另一個車道上的路虎車上。
這一些的變故,就發生在霍焰離開車子幾步之後,然而他卻根本就沒有機會注意到,背後一雙黑手已經伸向於他最愛的女人——
當霍焰幫那個求助他的漂亮女人,處理好車子的問題,看到他那輛堵在路上的紅旗車,車子上已經沒有厲珈藍的身影,另一邊的車門還保持著打開的樣子,霍焰眼前一片黑暗,仿佛在寒冬的深夜,沒有光亮,寂如死亡。他知道厲珈藍不會無端失蹤的,一種恐懼,尤如海嘯般一波強似一波地,將霍焰的胸口翻絞得劇烈疼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