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修煉的時間,反正是用來扯閑篇了。
一個下午的閑扯結束之後,任俠已經對他這一什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三位伍長之中,一人出自外黃豪右,還有一人出自裏中富戶,也是魏國低階軍官之中最為常見的出身。
倒是最後一人,有些不一樣,本身是魏國貧民,自幼喪父喪母,因此加入輔軍謀求生路,後來一點點爬到了今日的位置,他也是三人之中,年級最大的。
“等再過些年,我就打算退伍了,在家鄉置辦一些田產,抱孫子。”提及過往的時候,他流露出了很深的疲倦,沒有他的經曆,很難體會到他這些年到底經曆了多少的辛酸。
“不打算再看一看俏姑娘?”一旁的另一位伍長,開口調笑了一句,“別等我嗎去看你的時候,炕上爬著一個幾歲的小兒子。”
“那可說不定。別看乃公我年紀大了,比你們幾個小夥子可強多了。”那出身不好的伍長名為張玉軍,名字也是他加入魏國軍隊之後,請一位軍官給他起的。
不然,尋常的貧者,哪來的名字?不過都是阿貓阿狗的這樣叫著罷了。
“你個老東西,去女閭試試?”那伍長笑罵一聲,挑釁地看了一眼張玉軍。
“不去。”這老頭一下就蔫了,別看他吹的厲害,實際上啊,他每一次耕種,都得瘦個三圈,好幾天沒精打采的。
就這樣閑扯,說一些葷段子,很快就到了下午吃飯的時候,任俠的肚子發出了強烈的提醒。
“嗯,餓了。”任俠摸著肚子,笑了一聲,一點也不覺得尷尬。
“那就吃飯。”三名伍長簇擁著任俠,往軍營食堂而去。
不得不說,在吃食這方麵,他們還真沒有撒謊,當真是美味又管飽。
雖然做的不是很精細,菜和肉塊切的大小不一。但是精細菜有精細菜的好吃,大鍋菜有大鍋菜的好吃,正是各有勝場。
吃過飯,大家也就沒有再閑聊,該熟悉的都已經熟悉過了,剩下的就交給時間吧。反倒是修行,是個水滴石穿的事情,都一天天地去磨。
張玉軍雖然嘴上說著,過幾年就要退伍了,身上有一股暮氣。但是心裏卻憋著一股勁呢,想要突破到丹元境界,也撈個十夫長當當。
一夜無話,各自修行、睡覺。第二天一早,任俠便被號聲喊醒,洗漱之後,開始了自己第一次的軍陣演練。
尋常時候,都是以伍為單位進行軍陣演練,每隔三天以什為單位,進行軍陣演練,每隔十天,以百人為單位,進行軍陣演練,每月還要進行一次,整體的軍陣演練。
今日,本應是十五人演練武卒軍陣,不過因為任俠初來乍到,不懂軍陣的緣故,他們這一什的武卒軍陣演練,被推遲了一日。
“見過屯長大人。”教授任俠軍陣演練的是軍中屯長,手下管著五名百夫長,修為修為也是到了種道境界。
“這是我魏國的軍陣圖,你自己先參詳半日。”屯長也並沒有因為任俠的名氣,就對他有什麼特殊對待之處,隻是將陣圖扔給了他,口中說道:“有什麼不懂得地方,問我。下午你們什,不休息,演練軍陣。”
“諾。”任俠接過陣圖,大致掃過一眼,記住之後又將陣圖還了回去。
這樣的軍陣陣圖,其實算不得難。畢竟士卒都是低階練氣士,若是太過複雜的話,他們也搞不明白。若是種道境界的練氣士願意的話,完全可以將魏國的軍陣陣圖推演出來。
隻是,推演出來陣圖是一回事,想得到陣圖的精髓,那就難了。
像武卒軍陣圖,就是隻有到了武卒司馬這一級別,才可以得到一份不一樣的陣圖,上麵記錄著武卒軍陣的精髓,司馬也可以此使得武卒軍陣圖發生一次質變。
再往上,到了將軍的級別,又可以得到一份新的陣圖,可以在司馬的基礎上,使得武卒軍陣再發生一次質變。
而這種質變之法,才是一國軍陣不能泄露的部分。
半日的時間,任俠一直在心中嚐試推演軍陣,每當遇到晦澀難懂之處,便會起身去詢問屯長,而後繼續推演。
“若是沒有看懂的話,中午就別吃飯了,繼續參悟。”屯長瞥了一眼任俠,淡然開口說道:“我陪著你,有什麼不懂得,盡管問。”
“多謝大人。”任俠連忙誠謝,心中暗道:“倒是個麵冷心善的人。”
這武卒軍陣,雖說不難,但好歹也是十五人軍陣,又豈會過於簡單?不過任俠好歹是在屯長的幫助下,大致摸清楚了,剩下的就要等到實際操作的時候,去慢慢熟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