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亮此時坐在一邊,專心一致看張家莊的輿圖。
他已經進入角色,正在思考如何規劃張家莊,如何重新建設張家莊。
聽到張和斌的問話,他一愣,抬頭望著張和斌。
張和斌一邊為田亮專心致誌而感動,一邊又為自己的事情擔心。
聽到張和斌介紹,田亮嘴角勾勒一抹微笑:“泰山,此事問題不大。”
作為趙家莊協河亭掌櫃,這一點權力還是有的。
“子明,此事違規不,老夫不希望汝逾越趙家莊的紅線。”張和斌還是擔心,畢竟對方馬上就要成為自己的姑爺了,他不希望因小失大。
田亮想了想,搖搖頭,臉上浮起淡淡笑容:“張家莊本來就是趙家莊鎮的轄區,幫助張家莊發展乃是趙家莊義不容辭的責任。”
“謝謝小聖人。”張和斌鬆了口氣,臉上浮起輕鬆笑容,恭恭敬敬對著成都府金堂縣躬身一禮。
沒有法子,他是族長,感覺身上的擔子壓力太沉重,剛才差點把他壓跨。
亭子已經成為張家莊向往的核心,張一廣的母親與妻子此時也迫不急待邁向這裏。
婆媳兩人走了大約一裏路程,來到這裏也不禁苦笑。
與她們想像的一湧而上完全不同,在這裏突然看見前麵的人,早已排起大約半裏的隊列。
隊列盡頭是哪裏,自然就是亭子。
婆媳覺得奇怪,為何這裏人排成一排隊列,在做什麼?
她們聽說要打仗或者練兵才能排成隊列,可是這個隊列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顯然不是打仗。
不是打仗是做什麼,難道他們沒有事情做,閑著無事站成一排。
要知道,張家莊人們從來沒有排過隊列,做什麼事情都是一湧而上。
其實不但他們如此,就是自謂為耕讀世家的謝家莊村民,同樣如此。
張王氏覺得奇怪,指著排著長長隊列的人群,拉了拉張胡氏的袖子,悄悄問道:“胡氏,他們這裏做什麼呀。”
“娘親,兒息婦也不知道。”她不知道,張胡氏更是不知,臉一紅,尷尬說道。
“好像亭子沒有多少人,我們先去,不然後麵主沒有大米及衣物了。”張王氏一看,臉上浮起輕鬆笑容。
張胡氏一看,果然如此,不禁大喜,兩人直接就向亭子衝去。
來到亭子旁邊,卻被一個叫做張勇的護院拿著短木棍攔住:“站住,爾等不許過去。”
張王氏兩人看到他手裏的氣勢洶洶的短木棍,臉色蒼白,先是脖子一縮,後退了幾步。
“張護院,你們不是通知老身來領取大米及衣物,為何不讓我們過去?”但是她想到來這裏的目的,硬著頭皮目前,萬福一禮質問。
張勇手裏木棍指了指長長隊伍的人群,對著張王氏說道:“大娘,是通知爾等領取大米及衣物,但是要排輪子。”
“張護院,輪子,什麼是輪子?”張王氏目瞪口呆,一張嘴巴差點能夠塞進一個鴨蛋。
張胡氏眼球瞪得如牛眼,眼珠子差點從眼眶掉出。
張勇手裏的木棍指著那些排成一排隊列的人說道:“他們就是在排輪子。”
“原來這個就是在排輪子,張護院,請問他們為何要排輪子?”張王氏回神過來,尷尬不已問道。
張勇昂首挺胸,自豪地說道:“排輪子,就是爾等防止一湧而上,導致踐踏踩傷事情發生。爾等看看,現在輪子慢慢移動,根本就不會發生踐踏踩傷事情。”
“說得有理,雖然時間長了一些,但是安全得多了。”張王氏想了想,終於相通了,點點頭。
張勇看來與她們比較熟悉,有些好奇打量張王氏兩人一眼:“大娘,你們家裏的幾個小子與小娘呢?”
“張護院,他們跑得很快,就在前麵。”張王氏指著前麵輪子排著的幾個小孩,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這裏來的人,從來沒有排過輪子,不時有人爭吵,甚至推人擁擠。
個子大的還好,個子小的被擠得哇哇大哭。
看到這些,張勇上前,對著那些擁擠之人,揮舞手裏木棍,一頓大吼大叫,秩序才好些。
張勇打量前麵一眼,點點頭,擔心說道:“大娘,你也放心得下,不怕他們被人踩倒或者擠到嗎?”
“謝謝張護院,謝謝。以前沒有想到,現在還得感謝你們護院,讓各位排著輪子。”張王氏心有餘悸,感激不已說道。
張胡氏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不禁向著前麵兒女望去。
此時,張大郎幾個也看見婆媳兩個,高興得跳了起來。
他們手舞腳蹈,拚命揮手大喊大叫:“婆婆,娘親,孩兒在這裏。”
張胡氏看到兒女安全,熱淚盈眶,也向兒女揮手。
“張護院,奴家幾個兒女年齒不大,他們又沒有戶籍本,更害怕她們出問題,能否讓她們到奴家身邊?”她對著張勇萬福一禮,小心翼翼地問道。
“可以,讓他們過來吧。”張勇打量她的幾個兒女一眼,“算了,你的兒女小,還不安全,你們可以到他們哪裏去。”
張胡氏知道張勇在幫助她們,萬福一禮:“謝謝張護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