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利長依然雲淡風輕,輕輕他啜茶。
他放下茶杯,嘴角勾勒一抹微笑:“趙家莊一年之前,與張家莊比較如何?”
“應該算是差不多。”張和西隻是稍為一想,很快就回答出來。
張利長點點頭,臉上浮起淡淡笑容:“可是現在趙家莊的土地價格如何?”
“這個,”張和西平時沒有想過,現在眼眼露出駭人目光,“老族長,聽說是寸土寸金。”
“子夕,汝知道是什麼原因嗎?”張利長一邊撫須,一邊目光炯炯望著他問道。
張和西手裏拿著茶杯沒有喝茶,而是在思考著問題:“老族長,讓在下想想。”
張利長也不催促他,示意侍女把茶水倒了,重新泡茶。
他現在特別喜歡喝醉春風,認為不但可以提神,還有養生作用,與焚香有異曲同工之妙。
此時張和西放下茶杯,說出答案:“老族長,應該是趙家莊出名了吧。”
“趙家莊出名,確實也是。”張利長手指敲擊案幾,點點頭,臉上浮起淡淡笑容,“子夕,除了這個原因,還有其它原因沒有?”
“其它原因?”張和西思考一會兒,有些恍然大悟,“難道還有衙門、學堂不成?”
“對,還有衙門、學堂。”張利長點點頭,接著還是問道,“還有沒有?想想。”
張和西又思考一會兒,搖搖頭,尷尬一笑,不好意思地說道:“老族長,在下想不出來了。”
“大郎,汝現在是族長,汝覺得呢?”張利長把頭部轉向張和斌,目光炯炯地望著他。
他的兒子比其它耆老長老都要年輕,這一點不是好事。
但是他年老體衰,加上謝家莊步步緊逼,他隻好退下,讓兒子頂上。
不過兒子倒也沒有辜負他的希望,剛剛當上族長不久,就帶領全村之人,打退了謝家莊爭水的械鬥。
嚴格而言,張家莊這次如果不是官府,肯定是潰敗了。
但是誰叫他運氣好呢,其實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當然這些耆老長老不分明說,心裏肯定不會服氣。
雖然這些耆老長老雖然不服氣,但是不敢去爭那個族長位置。
張和斌雖然年齒不如他們,但是他敢擔當。
作為族長,他敢帶領全村精壯,拿起木棍,與謝家莊護院拚鬥。
這個族長位置不好當,純粹是拿命來換。
雖然這次依靠官府打退了謝家莊的進攻,但是族長光靠武力值還是不行。
但是作為一個族長,要求能力全麵,關鍵是帶領全族之人走出困境,把謝家莊壓下去,才能站穩腳跟。
所以張利長考核其它耆老長老之後,想看看自己兒子的能力。
實在不行,他還可以出麵。
但是他最希望的是,兒子能夠交出滿意的答卷。
他現在還在還好,如果他還在人生,誰還能給他壓住場子。
張和斌沒有一絲猶豫,直接拱手一禮回答:“父親,應該還有作坊,張家莊應該把官府及作坊爭取過來。”
張和西訝然,張和東點點頭。
其它耆老原本還不服氣,但是臉上露出佩服之色,張和斌雖然比他們年輕,但是確實有見識。
“大郎,那汝認為,這次張家莊應該如何處理土地之事?”張利長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心裏放心一半,有些忐忑不安地問道。
他鋪墊已經做好了,不知關鍵時刻兒子行否?
其它耆老長老紛紛放下手裏茶杯,聚精會神望著張和斌,看看他如何處理。
他掃視眾人一眼,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動作從容不迫。
張和斌放下茶杯,淡淡地說道:“在下認為,應該大氣一些,才能留住趙家莊。”
“族長,那應該多少?”張和西心裏有些忐忑不安,與自己猜想不一致。
如果多了,他必然要反對。
而且他曾經有一個想法,看看自己能否登上族長的位置。
他有自己底氣的,十個耆老有四個耆老支持他,如果再支持兩個支持,還是有希望。
以前族長的位置他還沒有想法,或者即使有想法也不敢實現。
以前需要武力值,現在已經不需要武力值。
現在不一樣了,官府進駐這裏,謝家莊護院已經不行了。
張和斌把這些人目光掃視到眼裏,哪裏不知這些人想法。
不過父親已經給鋪好底子,如果不能說服這些耆老,那他這個族長也不要做了。
他沉聲宣布:“給衙門、學堂、醫館五十畝,難民五十畝。價格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一貫銅錢一畝。”
“族長,這個價格不但低,而且還是一百畝,與送禮民也太多了。”張和西馬上跳起來,對張和斌進行指責。
一貫銅錢是三百文錢左右,這個價格已經不低。
但是張和西的目的,就是為了達到攪混張家莊不能與官府結盟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