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莊發放老百姓的路費、米麵油、安家費?”梅守一聽,不禁臉色大變。
他不禁聯想到小聖人不但富可敵國,還有保安團一個強大的兵馬,現在又在收買人心。
小聖人要做什麼,難道是?
想到這裏,梅守臉上冷汗淋漓,不禁用衣袖擦了擦額頭。
劉明全一邊說,看到不少之人臉色大變,頓時明白問題所在。
他立即轉變口氣,向著眾人拱手一禮:“口誤,口誤,說話太快了。這些全部都是官府在發放,錢雖然是趙家莊出,但是全部都是以官府名義發放。”
“為何要趙家莊出錢發放這些呢?不是有官府嗎?”陸秀夫一時還沒有明白緣故。
劉明全覺得陸秀夫此話仿佛在給自己解圍,感激看了他一眼。
“官府不是不想給百姓發錢,但是根本就沒有那個能力。”他苦笑搖搖頭:“胡人攻打嘉定,官府錢早已花得精精光光,反而欠了百姓不少錢。更何況,成都官府剛剛成立,一文錢也沒有。又那裏有錢給百姓發錢?”
“成都真的難呀,被胡人洗劫兩次。”梅守搖搖頭,發出一聲沉重的感歎,“官府難,百姓難。”
“那麼趙家莊花了不少錢吧,不知有十萬銅錢沒有?”陸秀夫感覺自己被這種想法嚇了大跌。
“前前後後差不多吧,全部都是以官府名義發放的。”劉明全想了想,此話用詞極為小心,千萬不能出現剛才那種錯誤,他讚同地點點頭,“小聖人雖然花了這麼錢,但是心裏非常高興。他對大宋百姓如春天一樣溫暖,對待胡人如寒冬一樣嚴酷。”
“這個句子好,對待大宋百姓春天溫暖,對待胡人如寒冬嚴酷。”梅守想了想,還是關心他心裏想的,“金堂縣原來隻有五萬人口,絕對不可能恢複到原來的人數,打仗多多少少要死人的,其它人又從哪裏來的呢?”
“子操果然是官場之人,想得清清楚楚。”劉明全不禁對梅守佩服不已,“其它之人就是從胡人那裏搶來的。”
“胡人哪裏去搶人?”陸秀夫感覺自己的嘴巴可以塞進一個雞蛋,“胡人窮凶極惡,怎麼能夠放任小聖人去搶人?”
“確實如此,這個是緣由的。”劉明全點點頭,同意陸秀夫的說法,接著話題又是一轉,“爾等可能不知道吧,成都府不少人其實就是中原後人。他們看到小聖人打敗胡人,遊說中原百姓還在胡人鐵蹄之下,強烈要求小聖人把中原百姓從胡人哪裏搶救過來。”
“這個要求也太高了吧,要知道小聖人也不過三千兵馬,還是僥幸依靠寅時偷襲與火器得手,如何能夠與胡人下麵對抗?”梅守雖然冷靜,聽到此話也覺得不可思議。
“小聖人也覺得這個隻是長期打算,一時還沒有這個想法。不料一些中原百姓窮苦之極,他們過著甚至啃樹皮吃野草的日子。他們聽說金堂縣乃是人間天堂,竟然攜兒帶女想來到金堂縣。”劉明全一臉苦笑,雙手一攤。
聽到中原百姓如此窮苦,陸秀夫、文天祥、滿天星狠狠地用拳頭捶打八仙桌。
他們捶打八仙桌之後,很快就把手從八仙桌收回,拳頭已經變成緋紅之色。
劉明全搖搖頭,他捶打八仙桌當然沒有事情,畢竟他乃是工匠,手上有一層老繭。
但是這些太學生就不一樣,個個細皮嫩肉,沒有把八仙桌打痛,反而把自己的手掌打痛了。
“中原百姓現在太窮苦了,竟然啃樹皮吃野草。”梅守一邊有些眼紅感歎,一邊點點頭,隨後也是苦笑:“這些百姓想法是好的,可是小聖人也心有餘而力不足吧。”
“但是這些中原百姓竟然晝伏夜行,偷偷摸摸翻過秦嶺、大巴山、米倉山,來到西縣,而且人數不少,加起來上萬。他們想得非常簡單,隻要衝過西縣,就可以從蜀道進入金堂縣了。”劉明全一臉苦澀,搖搖頭,臉色變得蒼白,仿佛身臨其境。
“西縣,這個乃是漢中府下麵的縣,是蜀道的第一個關口,聽說漢中府有五十萬胡人大軍,小聖人怎麼辦?”聽到中原百姓的跑到這裏來了,梅守也不禁替小聖人著急。“可是西縣又是一個攔路虎,中原百姓不通過西縣,根本就不能踏上蜀道。”
畢竟,一邊是中原上萬百姓,一邊自己薄弱的兵馬,這是兩難。
究竟是中原百姓重要,還是自己兵馬重要?
劉明全繼續苦笑:“小聖人沒有法子,隻好背水一戰,隻好攻打西縣。”
“攻打西縣,小聖人哪裏來的兵馬攻打西縣?”梅守果然冷靜,一下子就想到問題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