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個建坊太大了,工程也太大了,大得超過他的相像。
他以前主要是修房造屋,當然仙水泥地麵也處理過。
但是這些都是小工程,與二十裏路的工程相比較,那是小巫見大巫。
更何況,這個乃是積善積德的萬民路,不能有一絲差錯。
想到這裏,他心裏沉重起來,臉色也有些茫然。
還好,這個建坊還有族長的嫡長孫為主簿協助,多多少少減輕一些壓力。
當他回到自己屋子時,他的親生母親蘇林氏看見他這個樣子。
好蛋上前抱住他,突然放聲大哭:“兒呀,你怎麼了,竟然變得又黑又瘦?”
“娘親,兒這是。”話還沒有落下,此時丫環突然進來稟報。
丫環聲音非常著急,“十九郎,官人喊你到他書房去。”
蘇曉芒在整個蘇家這一輩排列十九,故又稱為十九郎。
蘇曉芒不禁愕然,父親此時找,又如此著急,難道有什麼要緊之事。
難道是那個嫡子在父親麵前告狀?想到這裏,蘇曉芒有些不安。
他不安,他的親生母親更加不安。
“兒呀,你不要惹你的父親生氣。不管怎麼說,你也是父親的親生兒子。”蘇林氏擦拭自己的眼淚,小心翼翼勸說蘇曉芒。
在這個世家大家庭裏麵,蘇林氏是沒有資格當蘇曉芒的母親。
他真正的母親隻有一個,就是父親蘇寒年的夫人蘇穀氏。
蘇穀氏才是這個家庭唯一女主人,也是蘇寒年所有兒女的母親。
而庶子一般不能稱蘇林氏為娘親,一般稱呼為姐姐,最多隻能偷偷叫娘親。
由於小妾在家裏地位極底,有些兒子甚至瞧不起自己生母,隻認嫡母。
試想,一個自己親生兒子不認為自己時,對於一個當母親的是多麼大的打擊,可以說是生不如死。
蘇林氏是幸運的,兒子自始至終一直認她。
兒子正是因為要認她,不惜與親生哥哥蘇曉東一直鬧矛盾。
蘇林氏一邊安慰,一邊有心痛。
不管兩人感情如何,畢竟還是親生兄弟。
她希望蘇曉東看到兩人是親生兄弟份上,應該照顧這個兄弟。
雖然她這樣想,但是蘇曉東根本不這麼想。
他不但瞧不起蘇曉芒這個兄弟,根本就瞧不起蘇林氏。
蘇曉東從來不正眼看她一眼,更從來不招呼她一聲,仿佛沒有她這個人似的。
蘇林氏知道這些,但是她沒有法子,誰叫她是一個小妾呢?
蘇曉芒跟著丫環,忐忑不安來到父親書房。
果然,四十左右的蘇寒年在書房喝茶,身邊還坐著蘇曉東。
蘇寒年讓蘇曉東坐下,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向著丫環示意。
丫環點點頭,此時拿出茶杯,給蘇曉芒泡了一杯醉春風。
蘇曉芒沒有料到,自己竟然破天荒享受喝茶的待遇。
要知道,他以前喝茶,隻能在自己屋子喝茶,而且隻能喝團茶。
至於醉春風,他根本就沒有這個想法。
看到蘇曉芒受寵若驚喝醉春風茶葉,蘇寒年滿意點點頭。
他咳嗽一聲,打量蘇曉東一眼,隨即問道:“小芒,聽說你在建坊當掌櫃?”
“稟告父親,族長安排的,孩兒想拒絕,但是無法拒絕。”蘇曉芒放下茶杯,恭恭敬敬回答。
蘇寒年與蘇曉東聽說拒絕,不禁臉色大變。
聽到沒有拒絕成功,父子兩人臉色柔和下來。
蘇寒年打量他一眼,鬆了口氣,搖搖頭:“小芒,族長看好你,也是祖翁爭取的。你得來這個掌櫃來之不易,這是三房的驕傲,千萬不能推辭。”
“孩兒遵命。”聽到父親這麼說,他隻得點頭答應。
蘇寒年臉上充滿笑容,在兩個兒子看了看,露出微笑:“小芒,你這個作坊有上千匠人,僅僅有掌櫃還不行,還不好管理,得需要一個副掌櫃給你當下手。”
“稟告父親,族長已經掌櫃一個主簿,正是族長的長孫子耀兄,他可以協助孩兒的下手。”蘇曉芒不知父親是什麼意思,急忙把族長安排說了出來。
蘇寒年搖搖頭,一邊喝茶,一邊分析,一邊耐心勸解說道:“小芒,你想想,一個上千人的建坊,隻有你們兩個,怎麼能夠管好如此多人呢。這個可是惠及子子孫孫的積善積德萬民路,千萬不能出一點差錯。”
“父親說得有理。隻是族長沒有安排,哪裏來的副掌櫃呢?”蘇曉芒覺得父親說得有理,但是想到族長沒有安排,心裏惴惴不安。
蘇寒年打量蘇曉芒一眼,見到他同意自己意見,臉上笑意越來越濃厚。
他慈祥看了兩個兒子一眼,終於說出目的:“小芒,你看看,你哥哥給你當副掌櫃,這個怎麼樣?”
“什麼,哥哥給弟弟當副掌櫃?”蘇曉芒萬萬沒有料到,父親把自己喊來,竟然是這個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