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我身邊躺下,把我摟在懷裏,輕輕親了一下說:“親愛的,對你欲罷不能,你累了麼?”
我沒理他,在他的輕輕淺淺的吻裏慢慢睡過去。臨睡前,還聽到他輕聲說:“想把你整個吃進去,你是我的。”
被一個男人反複強調他對自己的所有權,我覺得是女人都會被感動。我是被何連成感動得一塌糊塗,早上起來心裏都是美麗的粉紅色。
第二天我把在那間無名餐廳遇到一個病美男的事和他說了,何連成想了一下說:“估計是老板,聽彭佳德說是與沈秋同宗,這次從南方過來憋足了勁兒要與沈秋一較高下。”
“沈家是開餐廳起家的?”我有點好奇多問了一句。
“也算是吧,具體的我不清楚。我老爸在他們這幫人眼裏就是剛翻身的土包子,沒有什麼私交。”何連成說。
“那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這些上市的俏江南、湘鄂情之類哪一家是他們開的?”我問。
“他們家擅長官府菜,這個菜係對料要求太嚴。現在哪兒還弄得來鹿胎,熊掌之類的?從幾十年前就開始沒落了,不過近幾年才稍有起色。在一片川軍當中殺出一條路來。現在想吃上一口他們的菜,沒關係都訂不到位。”何連成簡單解釋了幾句,聽到寬寬在隔壁屋子裏吭吭了幾聲,站起來去抱了過來。
寬寬剛出生的時候,何連成主動幫寶寶換過一次紙尿褲,弄得孩子一身便便。我聽到寶寶哭得慘烈,過去的時候,正看到他拎著髒兮兮的紙尿褲,一臉嫌棄地看著臉上都有便便的小東西。
後來他在正吃飯的時候,被沒來得及換上新紙尿褲的寬寬尿了一身,襯衫濕了一大片……當時他臉上也是嫌棄得很。
我記得月嫂當時說,你們這孩子養得多幹淨,在我們老家老爸還要洗屎洗尿,哪有尿布用一次就扔了的。都是用布塊做尿布,每一塊都要反複使用……何連成聽了這話,衝到衛生間裏一陣嘔吐……後來,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麵對小寶兒的便便淡定起來,熟悉地換尿褲,換衣服,哭的時候抱著哄,病的時候幫著喂藥……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何連成用手在我眼前晃了一下。
我笑了笑回過神說:“想到你第一次抱寬寬的樣子。”
“小東西長得好快,剛生下來的時候有現在一半長嗎?”何連成也比劃了起來。
元元湊過來說:“弟弟剛回家的時候,這麼長。”他比劃了一下。
我看著比劃的大小,笑了出來,在他額頭上點了一下問,“還沒你鉛筆盒大嗎?胡說。”
童童也湊了上來,寬寬看到兩個哥哥,馬上從何連成懷裏爬出來,在墊子上爬得跟極速小火車一樣,去追元元和童童的腳步。
滿屋子都是笑意,阿姨從廚房端了一盤水果走出來說:“你們兩個真是有福氣,三個孩子都這麼聽話。”
何連成笑著握住我的手,我看著那三人在爬行墊上玩得正歡,也覺得心裏都是滿足。
何連成原來是什麼都不會的。在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他唯一擅長的可能是花錢,然後燒包得瑟。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學著做家務,帶孩子……後來,又學著做丈夫,做爸爸。
周六一家人窩在一起沒出門,周日給阿姨放了一天假,我們全家出動去遊樂園。寬寬還小得很,什麼項目也玩不了,在嬰兒車裏看著兩個哥哥玩得開心,自己拍著麵前的小托板樂得咯咯直笑。
何連成這一點做得很好,明明有些項目他自己都腿軟,我看到他眼睛裏的害怕,剛想勸兩個孩子不要去玩了。他卻一拉兩個小的說:“何叔叔陪你們,不要怕。”
我看著他一整天都帶著兩個孩子不停地玩,希望有一天兩個孩子能主動叫他一聲爸爸。可是他們年紀越來越大,自主判斷力也越來越強,我不知道這兩個字他們能否叫出口。
下午三點半,遊樂場有一場親子爬行比賽,何連成一馬當先報了名,和寬寬一起趴在起跑線上。
一起參加的有六對家庭,大部分都是爸爸帶著寶寶參加的。寬寬大概是能聽懂點人話了,乖乖趴在爸爸身邊,聽到主持人說開始時,扭著小屁股爬得飛快。不過爬到半途就被彩色的路障吸引了注意力,一屁股坐直身子抱著草莓型的路障啃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