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若說剛剛顧西弦隻是沉了臉並沒怎麼動怒的話,現在他就像是火山將要爆發一般,開始醞釀怎麼懲治鄭雨桐了。
他身上氣勢太強,鄭雨桐不自覺就要瑟縮,有些害怕。
但是她真的受夠了,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她每天都在擔驚受怕,這種恐懼的情緒,在鄭雨薇歸來後到達了頂點,她垂下眼眸,不去看顧西弦深邃的眼睛,再一次堅定的重複道:“顧先生,我們本來結婚就不是你情我願,這麼多天,感激你對我的照顧,但是,我們離婚吧。”
顧西弦深吸一口氣,覺得實在恨得牙根癢癢,剛剛還一路疾馳回來隻為安撫她,現在竟然得到這麼個回報。這個女人,實在太膽大妄為,若不是她現在有了孩子,真應該扔到床上整治一番,想至此,顧西弦按捺住怒火,冷笑一聲:“你要帶著我的孩子,去哪,嗯?”
“我沒……”鄭雨桐聽到他隻關心孩子,更是難過的幾乎掉眼淚,但她忍住了,低聲道,“孩子可以流掉,反正不被期待。”
這一句話落下,整個房間仿佛被抽離了所有的空氣,安靜的可怕,鄭雨桐害怕的打了個哆嗦,這才有些反應過來,今天自己真是出了問題,竟然在沒有完全做好準備的情況下跟顧西弦提分手,若是顧西弦就此把她滅口,也隻能算她自己作的。
但是話一出口,再無轉圜的餘地,顧西弦欺身向前,猛地將她按在身下,伸手撫向她這幾個月因為長肉而更加柔軟的腹部,聲音蘊含著危險的情緒:“你要把我的孩子流掉?”
鄭雨桐害怕的連呼吸都忘了,這些天,顧西弦一直沒有發怒,對她也非常好,甚至想要在眾人麵前承認她的地位,所以鄭雨桐慢慢就忘記了,顧西弦發起怒來,有多可怕。
但是她也真的是到了極限,下定了決心想要分手,畢竟如果之後拆穿謊言,再提分手的話,恐怕顧西弦真的會因此滅了她。所以,盡管很害怕,但還是堅定的道:“顧先生,我們好聚好散,好嗎?”
“不可能。”顧西弦削薄完美的嘴唇輕啟,不可能這三個字將她釘在這裏。
鄭雨桐泄了氣,顧西弦的語氣完全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她並沒有別的辦法,難道再次以“死”威脅?但是這也不是絕佳的辦法。她隻能默默閉嘴,不說話,消極抵抗。
顧西弦看著這樣的鄭雨桐,以為她誤會吃醋鬧脾氣,因此竟然難得出聲哄她:“你是吃醋了?”
鄭雨桐還是不說話。
但這樣的表現更像是默認,顧西弦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站定,將窗簾打開,雖然已過了淩晨,但是這座城市依然繁華熱鬧,無數璀璨燈光將整片夜空映照的五顏六色,他淡淡開口:“那條項鏈,是我母親的遺物。”
母親的遺物?鄭雨桐微微訝異,畢竟她聽景軒說過,他母親當年死的太慘烈,直接導致顧西弦患上心裏疾病,從此不能被刺激,否則會失控,會想毀滅。換位思考,如果她處於顧西弦的位置,在看到那樣一條項鏈,也是不惜千金也要拿到手的。也難怪,顧西弦在拿到項鏈之後,會表現的那麼異常,但是她當時完全被悲觀的情緒控製,絲毫沒有察覺出他的不對勁,說起來也是有些差勁。
不過顧西弦卻沒有責怪的意思,畢竟這事情知道的人很少。他繼續道:“我父親,顧建瑄,是個濫情的人,而我母親溫柔專一,她當年出國留學,被顧建瑄死纏爛打,放棄學業事業,嫁給了他,但卻落得那樣的下場,而顧建瑄在她死後不到一年,便將方雅嵐接了進來。”
這是鄭雨桐第一次聽顧西弦說起他的過往,這些事,就像是一道傷疤,橫亙在他的心中,永遠無法愈合,但今天,他卻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她。“我祖父顧振環之前大病了一場,以為挺不過去,便將公司給了顧建瑄,但是很快病好後就開始後悔,但顧建瑄不願歸還,因此顧振環設計,讓他的女人方雅嵐接近他,裏應外合,好奪回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