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咯噔一跳,是他們?怎麼是他們?為什麼他們會知道這個事情?徐韶洋也就罷了,他如果來看我,一定是真心實意的,可程嘉柔算什麼?她從沒正眼瞧過我。
我在腦海裏迅速搜索著是誰告訴他們的,肯定不可能是杜明宇說的,他跟徐韶洋一直都杠著,兩個人勢同水火,見麵就掐的那種,私底下自然不可能有什麼交流。
應該是程嘉柔,我跟她都是芳茹姐培養計劃的一員,她很快可以從凱威那邊得到我的消息,我隻要沒去上班,或者是那個惡毒的蓮姐在背後捅我一刀,把我的名聲搞臭,自然就會傳遍凱威。
我一屁股坐在床邊上,心都涼了,該怎麼辦,見了麵,我該怎麼解釋?、
辣椒從床上爬起來伸伸懶腰,揉揉眼睛說道:“怎麼了?有人來看你還不出去?”
我心裏頭苦笑一聲:“還不如不來呢!”
我像行屍走肉一樣跟著女民警來到探視間,當我看到坐在裏麵的徐韶洋時,心裏很不是滋味,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覺得自己沒有臉見他。
徐韶洋很激動,一見到我就噌的一聲站起來。不知道,他是否已經聽說我在夜總會上班的事情,想到這裏,我內心就是一股絕望湧上來。
隨即我又看了程嘉柔一眼,她一臉得意地看著我,似乎今天的目的,就是來看我的笑話的。
我坐下之後一直埋著頭,連一下都不敢看徐韶洋的眼睛。大概是見到我一身淩亂,髒兮兮的,徐韶洋關切地問道:
“小沫,是不是裏頭有人欺負你了?”
說著這話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桌子動彈了一下,是徐韶洋奮力壓了一下。
我搖頭苦笑著說道:“我沒事的,不小心在廁所裏摔了一跤。”
這時候程嘉柔冷笑一聲說道:“那你可得小心點了,怎麼這麼不小心,進到這裏來了。”
我朝她看去,心裏頭一陣惱怒,不知道為什麼,一聽見她說話心裏頭就來氣。可在徐韶洋麵前,我不想揭穿她的真麵目。
隨後徐韶洋焦急地問道:“是啊,小沫,好端端的,你怎麼會被抓緊來的呢?”
我搖頭,想掩飾,低聲說道:“韶洋哥,你別問了,我沒事的。”
一聽這話,徐韶洋突然變得很激動地說道:“我怎麼能不問,你現在這樣子,而我卻連發生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你知道我看了多心痛嗎?”
我抬頭一怔,看到徐韶洋眼中也是泛著淚花,我又難受地將頭埋下。卻是聽見程嘉柔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
“嗬嗬,我也隻是聽說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聽說是在酒店裏跟男人開房,然後不知道什麼原因,就把那個男的打傷了。聽說現在那個男的,命根子都被弄殘了,太狠毒了吧,嗬嗬!”
我聽了這話心都快死了,激動得直拍桌子罵道:
“程嘉柔,你不要汙蔑我,我,我哪裏……”
可話到嘴邊,我竟然罵不下去,她說的雖然難聽,但是事實,也真的差不多就是這樣,我確實跟他們去了酒店,也確實,迷迷糊糊之間,踢中了周知庸的下邊。
要怪就怪我自己輕信了蓮姐,怪不得別人。
我一激動,不知道如何辯解,她說的每一個字,我都怕徐韶洋理解錯了,百口莫辯的情況下,我一下趴在桌麵上抽泣起來。
徐韶洋語氣稍稍提高了一些,對程嘉柔說道:“嘉柔,你這是從哪裏聽來的亂七八糟的消息,我跟小沫一塊長大,她是什麼樣的女孩我清楚得很。你不要在她麵前說這種話。”
程嘉柔有些不服氣了,腦子裏盤算了一會兒,略微撒嬌地說道:“韶洋,人是會變的,尤其是當她出去社會,接觸的人複雜之後,自然就不是你當初認識的那個小女孩了。要知道,警察可不會隨便抓一個人進來,除非真的是犯了什麼事情,被人抓到證據了。要不你讓蘇沫自己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又是為什麼被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