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姨娘嬌美的臉上掛著一抹媚笑,一身大紅衣裳,腰肢款擺間有暗香浮動。待得走到蘇易之跟前,才停了下來。右手作蘭花指狀掐了一方絲絹掩住唇角,左手扯了絲絹一角,冷不丁的朝著蘇易之拋了個媚眼,嬌聲道:“侯爺,您若真去順天府尋了那仵作,那咱們侯府的臉麵可就真的丟盡了啊。”
院子裏一瞬間,靜的仿佛連跟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蘇易之陰沉的臉上,突然勾起一抹邪笑,目光冰冷的瞧著蘇姨娘:“哦?那你說該當如何?”
“嗬嗬……”蘇姨娘發出了一連串嬌笑,手中的帕子朝著蘇易之一揮,差點撫到他臉上。
“依奴家之間,這事本就十分明朗,不外乎是管事的婆子給了那丫頭臉色瞧,那丫頭一時想不過就上吊了唄。”蘇姨娘嬌聲說道,媚眼一眯,瞧著陳元娘露出一抹挑釁的神色,惹得正一本正經喝茶的陳元娘身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侯爺,夫人,奴婢冤枉啊。”張媽媽在一旁聽得清楚,這分明就是指她害死了小春啊,撲通就跪了下來嘴裏不住的喊冤。
陳元娘瞧了蘇易之一眼,見他嘴角扯著一抹莫名的笑,眼眸低垂看不清楚心裏在想什麼。她隨即決定按兵不動,等等看。
見到兩人都沒有反應,隻有張媽媽眼淚鼻涕橫流在那指天發誓,蘇姨娘眉心悄沒聲的皺了皺眉,隨即又嬌笑了幾聲,接著先前的話說到:“奴家覺得像這種事,不若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讓人叫了小春的娘老子進來,給幾個銀子,讓他們把小春帶回去得了。至於管事婆子嘛,打二十板子趕出去就是了。都是些賤命的東西,沒得為了他們髒了侯府的名聲。”
話音還沒落,院門口就起了一陣騷動,嗡嗡嗡的討論聲隻存在了那麼一會兒,隨即就又恢複了平靜。隻是那些丫頭、婆子們看著蘇姨娘的眼神,已經少了那麼一絲畏懼,而帶上了一抹仇恨。
蘇易之終於抬起了眼眸,淡漠的看了蘇姨娘一眼,再不理她,隻吩咐了雙朱速去速回,就轉過頭去不再理會。
臉上有些掛不住,蘇姨娘的手放了下來,捏緊了手中的絲絹。好歹她也幫著老侯爺生了兩個女兒,怎麼的也算她半個長輩,想不到她說了那麼多,蘇易之竟是油鹽不進,半點也不給她臉。可他到底是府裏的侯爺,以後老侯爺死了,她們娘仨還要靠著他才行,這麼想著就不敢去惹蘇易之,轉過眼恨恨得瞪了陳元娘好幾眼。
陳元娘覺著好生冤枉,明明是蘇易之不理她的,瞪她做什麼,看來這蘇姨娘的行事也不是那麼高明嘛。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陳衝已經將仵作給帶了回來,同行的還有順天府的一個捕快名叫周不二。
想來一路上陳衝已經將大概情況跟他們說過了,同蘇易之見過禮後,那仵作也不耽擱,直接就問了屍體在哪,畢竟對他們來說死亡時間越久,線索就越少。
仵作進去查驗的時候,陳元娘也沒閑著,她仔細的觀察了下蘇姨娘,卻見她並不緊張,反倒是覺得有些無聊的東看西看起來。心中的推斷再一次得到驗證,陳元娘就收回了目光朝著門口圍著的丫頭、婆子看去。
果然很熱鬧啊!
陳元娘心中暗諷,這圍住門口的主力都是各個房裏的得力之人,隻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