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蔣媽推開自己家的大門,見到的是久違的熱鬧,雖然家裏隻比平時多了一個人而已。
往常到家,家裏都是冷冷清清的,還要她開燈開火,現在,土暖氣應該早就打開了,客廳裏的餐桌上放滿了食物,溫暖的空氣裏帶著一絲煙火氣,讓她有些感慨。
可是當她看到女兒頭發淩亂,滿身是麵粉的時候,那點感慨化成憤怒,張嘴就訓斥道:“你瘋啥呢?看你這個樣子,找抽吧!”
蔣豔陽卻根本不理她這茬,而是笑著回應道:“媽,快來吃餅,可甜啦!”可當她仔細的看了一眼她媽媽的時候,不禁放聲大笑了起來,說道:“我的媽啊,你這是啥造型啊?這麼大的圍巾你哪找來的?”
不怪她笑出聲,事實上蔣媽的裝束連她自己也覺得古怪。寬大的棉襖,深紫色的圍巾,其實還有個黑色的墨鏡,被她在開門前摘去了,不然更有“效果”。
蔣媽尷尬的說道:“這還不是要怪你,我要是正常的穿著,能進門嗎?”
老陳不禁詫異的問道:“記者還沒走?天都黑啦!”蔣媽鬱悶的說道:“可不是沒走嘛!也不知道他們從哪找到咱們的照片的,我進來的時候捂得這麼嚴實還差點露餡了呢!”
蔣豔陽不覺咂舌道:“這也太專業了吧,天這麼冷,這是打算守一晚上?”蔣媽擺了擺手,說道:“鬼知道啊!都怪你表姨,這麼一點事,說開了不就完了嘛,非要咱們配合著她演戲,好好的跟個做賊似的。”
蔣豔陽笑了笑,說道:“不管他們啦!媽,快嚐嚐,這是我陳叔烙的糖餅,可好吃啦!”然後不管不顧的就把手裏的糖餅往她媽媽的嘴裏塞去。
蔣媽嫌棄的說道:“糖餅有啥稀奇的。。。。。。”話還沒說完,就香軟的糖餅占用了嘴巴。她嚼了幾口,還不別說,鬆軟適度,熱乎乎的糖餅還真是蠻好吃的。所以她也顧不上說其他的,繼續把嘴裏的東西吃完。然後三個人一起吃了頓可口的晚餐。
吃完飯,老陳就要回家,蔣豔陽則不管不顧的說道:“再坐一會,還有事沒說呢!”然後把蔣媽和老陳拉去了沙發上坐下。她自己則坐到了對麵。
老陳隱約的猜到她要說的話,可是蔣媽卻一頭霧水的看著女兒,好像女兒這幾天就沒個正常的時候,到底是想幹啥啊?
蔣豔陽在兩個人的注視下開口了,她說道:“媽,今天我表姨和我說起讓我去南邊見識見識的事,我考慮了一下,覺得應該趁年輕去外麵看一看,可我要是去了,你就一個人在家了,怪不放心的。。。”
沒等她說完,蔣媽打斷她的話,不在意的說道:“你要去就去唄,有什麼不放心的?媽有手有腳的,還不會照顧自己嗎?別整那些沒用的事。”
蔣豔陽卻說:“有手有腳的又怎麼樣?誰沒個頭疼腦熱的時候啊?到時候想喝口熱水都沒人給你倒,我能放心嗎?”又對老陳說道:“叔,你是老爺們,被這麼磨磨唧唧的行不?”
蔣媽有些明白她的意思,生氣的說道:“你就是皮子癢了,都說了,大人的事你少參合,咋的?為了你放心去南方,非得給你媽整個伴才行嗎?你媽多大歲數了,用得著你拉郎配?”
蔣豔陽卻執著的說道:“我不拉你啥時候行動啊?你們又不是沒感情,我就是推一把而已!”
蔣媽恨聲說道:“用不著!”說完站起身,衝回了自己的臥室,然後大力的關上了房門。
蔣豔陽等著老陳說道:“叔,你咋不說話呢?”老陳尷尬的說道:“這。。。這叫我咋說呢?”
蔣豔陽有些喪氣的說道:“想咋說就咋說嘛!”本來她想的很好,反正兩個人感情基礎是有的,自己在一旁稍微煽風點火一下,事情也就成了,沒想到自己居然出師不利。
老陳猶豫了半天,站起來說道:“要不,要不我去看看她。”說完沒等蔣豔陽回應,快步的走去了蔣媽的房間門口,還好,門並沒有上鎖,所以他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不知道兩個人在裏麵說了些什麼,蔣豔陽隻是隱約的聽到了自己老媽的啜泣聲,還有陳叔低沉的似乎是安慰的說話聲,反正過了好久,陳叔才走了出來。
蔣豔陽忙迎上前去,可老陳不等她開口,先說道:“這事兒啊,還是的慢慢來,你別逼她啦!”然後戴上帽子回家去了。
蔣豔陽心裏這個鬱悶啊,怎麼就成逼她了?哪有女兒逼老媽結婚的啊?我這不就是稍微加快一下事情的進程嗎?
想了想,她硬著頭皮敲敲她媽媽的房門,走了進去。她媽這時候正坐在床上發呆,看到她進來,沒說話,隻是把頭扭到了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