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獸丹一並放入納戒之中,一個人小心翼翼地在昏暗的森林中穿行,好在這一路還算順利,並沒有再遇到什麼凶獸。當他走出這片森林時,已經是月上中天了,森林的邊緣,是一些枯石和稀疏的草木,顏鬆找了一處隱蔽處,和顏佳吃了點飯,然後盤坐於地,開始玄修起來。
就這樣,他白天翻山越嶺的趕路,夜晚停下來玄修,一路上不乏遇到高級別的凶獸,但都被他和腳傷漸愈的顏佳合力擊殺,在一次又一次的與獸搏殺之中和玄修中,他體內的陽蹺經打通。雖然這條經脈相對之前來說打通速度變緩,但還算順利。
此時,顏鬆正式步入淬體八重,開始對陰維和陽維兩條經脈的衝浣。
七天之後,顏佳的腳好得差不多了,於是兩人再次一起趕路。此時,兩人經過六七天的跋山涉水,所走之路慢慢抬高,再往前,山路抬高的趨勢更大,每每走上一百米,便會抬高十米,簡直就是走天梯一般,比之前在森林山穀行路要吃力得多。
此刻的顏鬆,開始修習禦虛步法,此時,他的精神力還不足以將自己提起多長時間,頂多也就是三秒中,而在這三秒之中,他使出渾身力氣,也勉強能將自己移出兩米,或者移高一米,說起來,還不如自己用內力跳得高跳得遠。
不過一天之後,他就發現了一個巧法,他可以先用內力一步躍起,空中在動用精神力,這樣下來,雙力合並,他整個身子可以輕而易舉地移出七八米。對於顏鬆來講,一個跳躍抵得上顏佳吃力地走一二十步,這種差距讓顏佳叫苦不跌,但又對他的進步感到心喜。
這天,兩人正在趕路,卻忽然聽到不遠處一陣狂風呼嘯,兩人抬頭,隻見天上陽光和煦,白雲悠閑,並沒有刮大風的意思。於是相視一眼,以為錯覺,便繼續趕路,不想剛走出幾步,又聽到一陣呼嘯之聲,這次兩人聽得清楚,那聲音從右邊一處光禿禿的山頭傳來,緊接著,便是一聲鷹隼唳鳴,似要割破長空。
那山頭雖然沒有樹木,到處是一片沙石,但由於起伏不定,顏鬆和顏佳所在的位置看去,根本看不到任何異象。顏佳瞅了一會兒,轉頭對顏鬆道:“可能有凶獸相鬥,不管它了,我們還是走吧。”
顏鬆見顏佳一臉疲憊,無意獵殺凶獸,便點點頭,繼續趕路。可是兩人剛要抬腳,那山頭處忽然又是一陣狂風呼嘯,兩人不由地再次抬頭望去,正見一隻藍色的大雕振翅盤旋於山頭,它似乎要離山而飛,但卻忽然一聲呼嘯,飛沙走石間,那陣發於山上的狂風忽然又將它吸了回去。
兩人不禁驚異,細看之下,忽見那山頭之上,一隻碩大的白色腦袋若隱若現,十分可怖,竟是一隻蟒頭!而且,單單是那一個蟒頭,就抵得上空中盤旋的大雕的個頭!
“那藍雕是什麼品種,我怎麼頭一次見?”顏鬆第一次見藍色的大雕,也看不出是什麼等級,於是問詢顏佳,畢竟對方做過獵人,涉獵得比它要多。
但顏佳看到那個大雕,也有些疑惑,口中喃喃道:“我隻曉得下麵那隻大塊頭是三階中級的凶獸:銀花蟒。上麵那隻大雕沒見過,不過能和銀花蟒對峙,應該也弱不了。這兩個都太強了,讓它們發現一定活不了,咱們還是快走吧!”
顏佳說著,拉著顏鬆便要逃命。但她一拉之下,顏鬆一動未動,反倒把自己又扯了回來,她不明所已,疑惑地看著顏鬆:“嚇傻了你?還不快走!”
顏鬆反手拉住顏佳,眼眼一眨不眨地看著右邊山頭上的動靜,小聲道:“咱們等等,等這兩個家夥兩敗俱傷,或是一死一離,我們再上去,看看能不能撿些大便宜。”
“這也太危險了吧,萬一——”
顏鬆打斷了顏佳的話,拉著她邊走邊道:“我們現在趕快離遠一點,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一聲不出,等到上麵沒有聲響了,我們再上去。”
顏佳隻好跟著顏鬆,小心翼翼地跑出百十米遠,找了一個天然的小型岩穴藏身,然後兩人就在岩穴口處,耐心地關注右邊山頭上的動靜。
從清晨到晌午,那裏狂風不斷,隼鳴不斷,兩個人就這樣耐心地等著,一直等到下午,等到黃昏,那裏還是一樣的飛沙走石,唳聲懾天。
天慢慢地黑了下來,顏佳吃了點飯,見外麵山頭的兩個強大凶獸依然對峙,一點停歇的意思都沒有,便招乎顏鬆不要再等,明天再去察看,於是兩人倚在岩穴內的牆上睡了過去。
顏鬆朦朧中不知睡了多久,醒來時外麵依舊打得不亦樂乎,這才安下心來,繼續睡了過去,一覺處到大清早,當他睜開眼伸了個懶腰後,臉上忽然浮出了驚喜,因為外麵的山頭上,終於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