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俊馳移步換影,舉重若輕,大廳中人就像是看他的表演一般,竟沒有一個上來勸阻。
顏鬆睜眼閉眼間,隱約看到周圍人大都張大了嘴巴,表情各異地站在原地。他的氣管被對方掐得內壁相貼,想咳嗽卻咳嗽不了,他雙腳亂踢,卻無濟於事。慢慢地,他感覺大腦極度缺氧,眼前漸漸發黑,整個人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以強、淩、弱,枉為天……穴、劍派傳、人咳、咳--"語音艱澀顫抖,但顏鬆的表情卻是一如先前的倔強。
撲通--
阮俊馳一下子將顏鬆扔在地上,麵色平靜地道:"我阮俊馳不會以強淩弱,但你要為自己說出的話付出代價。”
就在這時,澹台月匆匆走到兩人之間,她不再微笑,而是狠狠地瞪了一眼想要爬起的顏鬆,然後攔住藍衣美男子道:"阮師兄,這個廢物就愛使些小人行徑,你何必跟他一般見識?”
"小人行徑?我隻不過是不勝淩辱罵了他一句就成小人了?"顏鬆吃力地站直了身子,麵對麵前的強勢,周圍陰冷的目光,倔強的小臉上不帶任何畏懼,"要說小人行徑,你剛才有笑容迷惑我算不算呢?”
"你--”
澹台月被激得啞口無言,卻聽到顏鬆繼續說道:"如果,咳、如果換作在坐的各位,你們會接受這種尊嚴掃地感覺是不是?你們會欣欣然地倒插門,還要反過來為策化者的英名決斷拍手叫好是不是?”
二度反抗,使得顏家眾人有一種天才歸來的錯覺,少年雖然孤零零地麵對四圍,但他的身上好像爆發出一種不可阻擋的氣勢,一時間竟生生地將眾人怔在那裏。
顏義的眼晴一眨不眨,某一刻,他似乎看到了當年天才兒子的身影。
"讓你去澹台家倒插門,於情於理都是上上之策,你身體既廢,那就在精神上為家族的大義貢獻自己的力量,難不成你這萎靡的精神也要墮落下去?"不愧為名門大派的傳人,阮俊馳的定力超強,很快,便壓住了內心的衝動,一臉平靜地問道。
"你少在我麵前擺這種頤指氣使的姿態,你除了會拿權勢壓人還會做什麼!如果你不是天穴派傳人,如果澹台月的家族沒有那麼強勢,你以為顏家人會聽你在這裏教唆?你今日能橫著走,仗的是背後的勢力,還真以為自己天生就是一頭螃蟹?"顏鬆毫無懼色,眼神堅毅地望著比自己高一頭的藍衣美男子。
阮俊馳一臉黑線,顯然,顏鬆的話語快把他打出內傷了。
顏義聞言,心說這兔崽子說來說去,竟把我顏家說成攀炎附勢之流了,於是大發雷霆,一揮大手,指著下方的顏鬆罵道:"混賬東西,這裏是什麼地方,豈能容你口吐狂言?還不快給我滾出去!”
顏鬆沒往顏義那裏移一下視線,他正打算出去,卻見麵前的藍衣美男子一抬手,似乎在製止顏義的舉動,隻見他眼神一眯,露出迷人的微笑,平靜道:"我阮俊馳還是第一次被人說成頤指氣使,拿權勢壓人,好笑--”
"不光如此,你口口聲聲說於情於理,實則是蠻不講理!"顏鬆也壓低了聲音,沉聲道。
阮俊馳有點不能自持,他眼神中精光一閃,頓時殺氣外露:"哦?那你說說,我哪裏不講理了?小廢物,你可給我聽好了,如果你說不出來,就衝你對我的這幾句侮辱,也可以去死了!”
顏鬆臨危不懼,冷哼一聲道:"這是我的婚姻大事,按朱雀帝國的法律,按顏家族規,我都有自己做決定的權力,你們憑什麼義正辭嚴地在旁邊指手劃腳!誰給你的權力替我選擇,誰給你的權力在別人的地盤上多管閑事!”
怒氣剛剛被自己強大的定力平複,聽了顏鬆的話,阮俊馳再一次忍不住發火:"你--”
"我是廢物,這我知道,在你們眼裏我就是廢物,可誰規定了,廢物就沒有選擇的權力?"顏鬆話語落處,手臂一甩,那破舊的青布衣衫,於虛空之中竟然發出奔雷之勢,"警告你們,凡事不要做得太絕,否則,會遭報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