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五國並立,版圖遼闊的世界。
初冬季節,天晴水露,滄海枯退,水落而石出。
高原草木早已籠罩在初雪中,夕陽帶一抹豔麗橘光入眼簾,藍空俯瞰,新奇美景盡收眼底,光景無限。
同此刻,遠處荒無人煙的沙漠上,萬裏傾開,煙塵滾滾,蒙路昭彰。幾匹快馬朝西南大道駛去,奔前方灌木禿山而來,於待攬硝煙的矮山與起伏隱現沙丘間,時約黃昏雲霧裏,仿若高出半山,頗有遮星覆月之勢,馬後塵沙杳杳不絕,奔騰附和,歎為觀止。
尾隨而來的還有一隊人,亦是快馬加鞭猶恐不及,疾風競走,有人驍勇揮刀粗喊:“前方的人速速停下!停下!”
進入灌木林的幾人紛紛勒緊馬頭,駐馬回望。
三人分圍在四周,簇擁著中間一匹高高的棗紅馬,馬上之人披一件青灰色輕裘,環頸裹身,乍一看,此人跟胯下那馬一樣,背脊挺直,姿態高端,身影佇立定格前方,似在躊躇著該踏哪一步才能盡善盡美。
須臾,他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開口吩咐道:“讓他們辨認辨認這通關文書,放我們過便罷,若不放,那就打到放為止。”
身側的一人接過文書,絲毫不覺得這話有何不妥,回答一句“是。”便策馬朝後麵追來的那夥人迎了過去。
“本國皇帝頒布了新指令,望淵國的通關文書如今不起作用了,爾等趕緊離開大興,否則——”追兵是鎮守沙浴關的大興兵馬,衣服前方印著大大的“兵”字,兵頭“刷”一提手,拔刀相向,“哼哼,有你們好果子吃!”
遞文書的那個也懶得想對方是什麼料,反正主子說了不放打到放,那就打打?
一腳蹬在馬背上,飛身而起踢向兵頭的馬,被踢中腦袋的馬瞬間驚慌亂撞,將兵頭攔撞下馬。
餘下七八人前仆後繼舉刀撲來,輕裘人的屬下剛亮出長劍,忽然眼前什麼光一閃,全部人愣住,等到再次睜開眼睛,地上又滾出了一個人。
滾了三四圈,那小身影“碰”一聲,將毫無防備的某屬下撞翻。
撞翻……
“哈哈哈哈——”周遭官兵指著地上扭做一團的倆人放聲哄笑。
天上掉下來的人正暈頭轉向不知所然,身上穿著奇怪的黑皮衣,披頭散發,過肩微卷,並且還有黃不黃黑不黑的顏色,看起來甚是新奇,在二十一世紀,這個顏色叫亞麻中色,在她抬起頭來的一刹那,麵色白得自然,目色琉璃,吸人心神,獨在這塵沙飛揚,卻絲毫未被侵染。
仔細一瞧,“嘶……”這個女人真特麼的漂亮。
“喲,原來是個女的!”長期沒見女人的士兵一看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眼睛都亮了,立刻提刀霍霍。
個個表情猥瑣。
人人似都認定誰能捕獲她就屬於誰,這回,拚得更起勁。
被該女子撞倒的家夥,猛地一個龍蝦倒退鯉魚打挺便找回了陣地。隻見他動作連貫,一劍橫劈,威力極大,瞬間將撲過來的幾個士兵齊胸砍落。
這一方,前仆後繼,昏天黑地。
天降女人?
還是個唇紅齒白長相不錯的女人?
媽蛋,果斷搶!
回眸瞧一瞧,如果單憑那冷麵屬下,他們怎會本性畢露如狼似虎?
不單那些人興奮,同時也還引起了某個人的關注。
棗紅馬上,輕裘公子淡定不亂,迎風諧和,指腹拂過烏眉,後點了點周圍嚴陣以待的兩個屬下,輕勾唇,“上。”
兩匹迅捷的黑馬騰空飆出,影剛過,青鋒到,三兩下迅雷不及掩耳的將餘下四五名大兵全部掃倒,流年行運命大沒死的也被馬踏得麵目烏青,好不淒慘。
對付一群嘍囉簡直切而啖之,早已完成任務的三人對眼傻望,主子是什麼意思?
一般來說,這等小人物,放他們其中一個人擺平都是綽綽有餘,這次卻讓他們三人齊上,這是為何?
想了想,目光碰到那個腦袋低沉,單膝跪地單手撐地的女子,看姿勢,還挺威武。對了,這還有一個沒交手的,不過看樣子,這名女子瘦弱得連隻雞都殺不死,怎須他們齊出手?
然,就在他們的念頭閃過之後,看似柔弱的女子豁然站立,身體筆直,眼光淩冽,就這麼不閃不讓的盯著麵前三人。
那眼睛皎潔迅速,從左到右,從矮到高,從上到下快速打量,明確對方武功高強,顯然他們也正準備對付她,卻沒想殺她,便在心裏琢磨了一下,現在要找突破口,看從什麼地方下手比較好。
一對三,她這點勇氣還是有的,因為對方要想看透她的實力也沒那麼容易。
接收如此明目張膽的掃視,三人困惑,腦子沒轉過彎,對麵女子突然以極快的防勢抬腳就掃,將地上黃沙一把把撲起,這時,風愈加大,出於防衛慣性,他們遮手就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