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露瑩一聽,竟然淚水盈眶,喃喃地重複道:“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羅生送我情……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羅生送我情……好,真好,真的很好……這就是小白的風格,既重景又重情,真的很好。”
額靠!想不到這樣一首歪詩就能騙了你!羅生暗暗發笑,偷偷觀察一眼淚水婆娑的對方,又歎口氣,“自從和小白兄分別以後,我對他極為想念,便來黑劍山尋找他,想和他再來一次青梅煮酒,想和他再來一次仗劍高歌,誰料想小白兄已經升仙而去……害,物是人非,我還能為他做點什麼呢。”
轉過身望向陳露瑩,“大小姐,你有所不知,在小白兄和我飲酒賦詩時,他常常會提到他熱愛的一個美人,說那個美人一直想找一位畫師畫出他的肖像,可是一直都是事與願違,請我為他做出一個塑像送給他最摯愛的美人……大小姐,我請你來這裏,就是想請你看一看小白兄的塑像。”
陳露瑩早已經淚流滿麵,不由得上前兩步,凝望著對麵眼神憂傷的少年,“在哪裏?小白哥的塑像在哪裏?”
羅生低下頭,伸出中指揉了揉眼睛,“大小姐,我看你十分難過,還是過兩天才來看吧……”
“不要!”陳露瑩撲上去抓住他的雙臂,晃了又晃,“快告訴我,在哪裏?在哪裏?小白的塑像在哪裏?”
羅生看她梨花帶雨,十分淒美,心中十分憐愛,很想伸出手給她擦一擦淚水,可是想到時機不到,又歎口氣,點點頭,“也罷,也罷……大小姐,隻要你答應我不再哭泣,我就交給你看,畢竟小白兄讓我給你送來歡樂,而不是送來悲傷。”
陳露瑩一聽,更是心酸,皺著柳葉眉點點頭。晶瑩剔透的淚珠滑落兩腮,猶如從玉蘭花上一擁而下。
羅生撓了撓下巴,走到房門邊關上房門,指了指房門後的角落。
在角落裏聳立著一樣東西,和羅生的身高不相上下,像是站著一個人,從頭到腳蓋著一塊黑色錦布。
陳露瑩早已經來到角落處,伸手掀開黑色錦布,頓時一個白色的塑像呈現在她的麵前。
這是一個白衣少年,天閣飽滿,地閣方圓,眼神清秀逼人,氣質風華絕代,像是蠟像館裏麵的蠟像一般,極為逼真,極為生動!微笑著像是要開口說話!
正是陳露瑩的夢中情人李小白!
“小白哥!”
陳露瑩一撲上前,緊緊摟住,嚎啕大哭,哭斷肝腸。
為了做出極為逼真的塑像,羅生使用他的衍生術,花費了大量的靈氣才得以衍生成功,看到得到陳露瑩的認可,微微一笑。
“小白兄!小白兄!”羅生突然一撲上前咧嘴大哭起來,一隻胳膊摟住陳露瑩的肩膀,一隻胳膊摟住塑像的頭,臉呢緊緊貼著陳露瑩濕漉漉的小臉蛋,“小白兄,你走了之後我們怎麼辦?你的詩大小姐還怎麼聽?我的詩還有誰來聽?正所謂高山流水遇知音,知音不在誰堪聽?……小白兄!知音不在誰堪聽?”
聞到陳露瑩臉上的醉人的芬芳,他又頓著頭摩擦著她的臉蛋“哭”了一會兒,把陳露瑩小臉上的淚水都摩擦幹了。最後他用嘴巴擦起來,更是覺得芬芳。
陳露瑩一聽,更是肝腸寸斷。
突然,羅生不哭了,轉過身走向窗前,望向烏雲翻滾的天空,眼睛再一次眯成一道縫,抿了抿嘴,感歎起來,“小白兄,我答應過你,要幫助你摯愛的美人得到快樂,可是現在我卻讓她變得更為悲傷!我不配做你的朋友!我萬萬不配做你的朋友!是啊,我現在不是你的朋友……”
陳露瑩隻哭成一個淚人,聽罷羅生的傾訴緩慢地抬起頭,望了一眼懷中的愛人,又轉過身望向羅生,“可能小白哥在仙界生活得很好,可能小白兄在仙界也能做出很好很好的詩……羅生,我要跟你說的是,你是他的朋友,你不需要自責……”
“不!我不是!我不是小白兄的朋友!”羅生雙手捂著臉搖起頭,搖得像個撥浪鼓,“我不配!我不配!我真的不配!我根本就不配!”
“不!”陳露瑩一轉身跑向羅生,緊緊地抓住他的雙臂,“羅生,你就是!你本來就是!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羅生送我情……就單單憑借這一句,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