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靈韻的第一反應就是蹲下身來,緊緊的把兒子抱在懷裏,把不寬厚卻有力的後背麵向馬車,驚馬的嘶鳴聲不絕於耳。

“咚”的一聲巨響,肢體與馬蹄碰撞的聲音,異常刺耳,隻聽南靈韻一聲悶哼,滾落在路邊,人來人往的千麵城門外,一下子聚集了層層圍觀的人。

“噗”隻聽南靈韻吐出一口血,暈死過去。

“嘶”又是一聲嘶鳴聲,一藍衫男子一枚飛鏢,正在馬頭,健碩的駿馬倒地而亡。

“你怎麼殺了馬,你知道這馬多少銀子嗎!”尖酸刻薄的聲音從車便傳來,隻想一個綠衣女子拍著身上的塵土,一臉狠戾的看著藍衣男子,那架勢,要是這男子不陪她馬錢,她就不罷休的樣子。

“你的馬傷了人。”薛恒冷冷的說道,向南靈韻母子走去。

“嗚嗚,娘親,你醒醒啊,你不能扔下仁兒不管,嗚嗚,娘親你快醒醒啊……”小錫仁拚命的搖晃著南靈韻的身子,哭得那是一個淒慘。

也許是上天可憐小錫仁,暈死過去的南靈韻終於睜開眼睛,“仁兒,咳咳,娘親不不行了,”南靈韻費力的從脖子揭下一塊上麵刻飛龍的羊脂白玉,“你你先去蒼城永樂永樂,咳咳,侯府找找花公子,要要花公子帶你去炎過炎國,咳咳,找爹爹,這麼多年,要要你爹爹把你你養大成人……”

南靈韻說著,嘴角不斷的溢出觸目驚心的鮮血,尤為刺目。

“娘親,我不要爹爹,人兒隻要娘親嗚嗚,娘親你別睡。”小奶包急了,眼淚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止也止不住。

“孩子,你先別哭,讓叔叔幫你看看你娘親。”一個親和的聲音傳來,薛恒用手拍了拍小錫仁的背,好聲安慰道。

而當那塊刻出飛龍栩栩如生的羊脂白玉,映入眼前的時候,薛恒的心裏一揪,這這不是他送給韻兒的那塊玉佩嗎?!

薛恒再看看滿臉是血的女人,盡管臉上全是血漬,但一年的朝夕相伴,讓薛恒一眼辨認出了南靈韻裏,薛恒想也不想,直接把南靈韻抱在懷裏,封住南靈韻的身上幾處大穴,一把按住南靈韻的脈搏。

一滴清淚滑下,七年了,整整苦尋了七年,他終於找到了他心愛的妻子,卻要他與愛妻天人永隔,這是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老天,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叔叔,你怎麼了?”小錫仁用怪異的眼神看著這個好心的叔叔,叔叔怎麼哭了?叔叔的娘親又沒事。

“沒事,”薛恒摸了摸小錫仁的頭,這孩子,跟他長得多像啊。

不帶小錫仁再說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了,藍衣叔叔源源不斷的給自家娘親輸送內力,可是南靈韻有吐了一口血,顯然內力與五髒俱傷的南靈韻,沒半點而作用。

“啊!”薛恒抱著暈迷不行的南靈韻仰天長嘯,為什麼為什麼,他整整苦尋的愛妻到了他眼前的時候,竟然成了一具屍體。

“公子,你別著急,千麵山上碧月穀裏有個神醫,如果你能到達神醫要求的話,這位夫人可能有救。”一個好心的大嬸說道。

聽到這個消息,薛恒眼中一亮,連忙問道:“碧月宮在哪?”

大嬸把具體的位置告訴了薛恒,薛恒把滿身是血的南靈韻背起來,一手一提,把小錫仁想提口袋似的提起來,腳尖輕點,淩空而起,驚到了一種百姓高呼。

沒多大時間人群恢複如常,隻留下綠衣的小姐,咬牙切齒憤憤而去。

碧月穀山門前,薛渡還沒進去呢,就被兩個侍衛攔住。

“碧月穀聖地,閑雜人等免進。”

“麻煩通報一聲,炎國恒王薛恒有事求見簫神醫。”背著南靈韻,薛恒禮貌的說道,把一個令牌遞給侍衛,一派威嚴自天成,不需要任何粉飾,任何雕琢。

“你在這裏等等。”一個侍衛應了一聲,拿著令牌向後麵的一片花海中走去。

“叔叔,這裏會有神醫嗎?”小錫仁拉了拉薛恒的衣角,這裏一個屋子都沒有,就有一片五顏六色的花海,有人住嗎?

“會的。”

時間不大,侍衛就出來了,恭敬的把令牌還給薛恒,道:“穀主說了,炎國之人,一概不見不救。”

“大哥哥,我不是炎國人,我求求你,讓神醫給我娘親看看好不好?”稚嫩的童音響起,小錫仁眨著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侍衛。

“你可知道神醫為什麼不救炎國人?難道我能拿出簫神醫想要的東西也不行嗎?”徐恒眉頭緊蹙,不解的問道。

“穀主的行為一向古怪,這個我們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