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評評理,他造了這樣大的孽,老朽是不是該找他討要討要?”三申星君說著,擄起袖子,揮起拂塵就要朝白緣衝過去。
白緣也不甘示弱,拔劍道:“來就來,小爺還怕你不成!”
眼見著兩方又要打起來,土地冒著危險到中間阻攔,先對白緣道:“何必動武,還是交給小神來打發了吧。”
說完,他又湊到三申星君跟前,耳語道:“明擺著吃虧的事,何必如此堅持?”
“可是老朽那銀桂……”三申星君依舊憤然。
土地便接著勸道:“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不若先想想如何彌補。”說著,他思忖了片刻:“實在不成,讓金桂銀桂將就將就也就罷了。
“啊?”三申星君先是露出疑惑之色,明白過來後卻驚詫的拂袖道:“你身為一方土地,怎能如此……”
土地連忙解釋:“不過隻是小神的一個建議,你不能接受也罷,要知道曾經北冥仙尊也曾因為與白緣有過節鬧到了天庭上,三太子一聽立刻答允親自下界來捉拿他,怎料兩人一戰之後竟成了知己,不僅北冥仙尊的仇沒報成,自那以後白緣還多了個靠山,從此上天下地愈發無人敢招惹。”
“難道老朽就該自認倒黴了?”三申星君依舊不甘。
土地則沉吟片刻後道:“要說這三界內,尚且有一位仙家能夠治得住他。”
“哪位仙家?”三申星君眸子亮了亮。
土地應道:“正是白緣之母,香夫人。”
“不過香夫人正忙著與她的夫君在凡間團聚,怕是沒空管這事兒。”說著,他卻麵露難色,隨即又堅定道:“不過老朽將這事兒記在心上,定去尋得香夫人提一提。”
“恩,且得好生提一提。”三申星君點了點頭,拱手道:“有勞了。”
說罷總算是揮了揮拂塵,乘雲而去。
打發了三申星君,土地趕忙又抹了一遭額頭上的汗。
一個噩夢般的聲音卻湊到他跟前道:“喲,不愧是土地爺,果真有兩手,快說說,是如何打發了那白胡子星君的?”
“不敢當不敢當,也就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而已。”土地連忙打著哈哈。
白緣那雙好看的眼眸卻忽然透出寒意,舉起那寒涔涔的劍刃道:“如此便好,不過要是你膽敢將此事告訴我娘,可就要小心我將你這昆侖山掀個底兒朝天了。”
眼見著寒光自鼻子跟前閃過,土地連聲應道:“自然不敢,不敢……”
此事原本就這樣過去了,白緣仍在昆侖山中過著自由自在的日子,直到他那數十年未見的娘親找上門來。
“娘。”他連忙膩著聲音喚著,蹭到娘親跟前挽住她的手,儼然一副乖巧少年該有的模樣。
“恩。”今日的香夫人在麵對自己愛子時,卻顯得有些冷清。
白緣已經有些不詳的預感,直到聽見娘貌似平靜的聲音道:“聽說你毆打了三申星君?”
“您怎麼知道。”他脫口而出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言,立刻皺起眉頭,惱羞成怒:“好啊你個土地,看我不拆光你的石頭,拔光你的樹。”
他說著,果真自懷裏抽出一隻匕首,往旁邊的石塊上鑿去。
正忙活之際,香夫人卻擒住了他後頸的衣服領子,將他硬扯到她跟前道:“莫要轉移話題,為娘還聽說星司門前好好的一雙桂花童子,被你害得一個成了斷袖,一個看破紅塵。”
見娘親一臉嚴肅,白緣隻能涎著臉道:“看破紅塵好啊,看破了才好修煉嘛。”
香夫人的臉色卻又陰沉了幾分,一把揪住他的耳朵道:“你可知已經有三位昆侖山的土地仙因為對你忍無可忍,自請入凡塵曆練了。”
白緣疼得齜牙咧嘴,卻還在狡辯:“那是他們心理素質不好,是要曆練曆練,哎喲……”
他話未說完,香夫人立刻加中了手上的力道。
白緣立刻告了饒:“孩兒知錯了,知錯了還不成嗎!”
聽到他連聲認錯,香夫人才漸漸鬆開手,又對他說教了一番。
白緣難得一聲不吭的乖乖聽她嘮叨。
說到最後,她不禁歎息道:“你說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臭小子,一點兒都不讓為娘省心。”
白緣卻努起嘴,委屈的嘀咕:“要想省心,娘親就和爹爹再生個女兒啊,那樣至少有個同我一樣的,至少不再是我一個非仙非妖的怪物。”
“誰說你是怪物了?”香夫人立刻蹙緊秀眉,一臉不悅道。
“三申星君就這麼說了。”白緣愈發癟起嘴道:“不僅如此,他還說我爹的壞話,他說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