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坑深一一四米 哪裏不對(1 / 3)

處於戰爭年代的木葉忍者村,即使位居五大國實力之首,村內忍者生活條件仍舊艱苦貧困,居住條件差,但這些似乎與古老名門宇智波沒有一點關係。

族地內的宇智波族人別墅不同於村內很多是用幹燥木材搭建而成,工整整齊的石塊層層羅列,灰黑相間的瓦片築於屋頂,枝葉繁茂的參天古樹林立,四季常青的鬆柏上鳥兒在歡快地歌唱,一聲又一聲透過幹淨的玻璃,爬過精工細作的紗窗,明明是悅耳的聲音卻給人一種無以言語的煩躁與嘈雜。

偌大的客廳內,漆白色天花板上懸掛著一盞價值不菲的吊燈,亮色直直射進宛如撩了一層青煙的異色眼眸,通透琉璃般的眼底映出少年清秀如畫的淡冷麵容。

傷人的話脫口而出,就連自己一時也愣在那裏,細長的眉在看到少女眼底劃過受傷流光時皺得更緊,黑如點漆的眼珠下意識地向右轉動,像是不敢與那雙清澈的眸子對視。

況且我做什麼……好像與你無關吧,漩渦上忍……

不知是憤怒到極點反而想笑,還是少年攢緊拳頭、緊張不安的模樣像是自己才是被傷害的模樣太過滑稽,雪奈在愣愣盯著那張冷漠到冷酷的側臉許久,突然很想笑。

然而咬緊的唇線像是被強行拉扯,任她如何努力想要彎起卻固執地抿成倔強的弧度。

不論熟悉的同屆同學,還是隻有幾麵之緣的暗部同伴,對於宇智波止水的印象除了話有點少與實力強勁到非人境界外,對其的另一個印象便是脾氣好。不同於宇智波忍者的囂張高傲,他雖然麵冷但是脾氣真的好,對於村內忍者的挑釁向來滿盤接收,並且不管對方出言有多諷刺,他皆視而不見,私底下同分隊隊員還八卦過,像宇智波止水這樣心靜如水的人,恐怕沒有任何事任何人能夠讓他動容。

作為多年的同隊隊友,雪奈想沒有人比她更了解止水的好脾氣,印象裏除了帶土犧牲的時候,陷入失去親人痛苦中的他對她留下一句冷冷的‘我並不想看到你’,不管她如何任性妄為,他也從未對她說過任何責備刁難的話。

客廳內的氣氛十分安靜,靜到仿佛能夠聽到好不容易才被膠布粘好的心再次裂開的聲音,窗外春風徐徐,樹蔭影影幢幢,窗簾隨風舞動,明暗相間的光照在似乎從小時候就沒有太大改變的臉上,顯得格外寧靜好看。

沙發前的茶幾上擺放著第六班的照片,相框上一點灰塵也沒有,像是被人經常擦拭,照片的四人如今隻剩下他們兩個,她還是原來的她,可是那個總是在危險時刻衝在最前麵,無論處境多艱難都會將她護在身後的少年卻不見了。

雪奈想止水一定不知道,玖辛奈給了她活下去的機會與勇氣,而他卻是她想要變強的原因,明明很努力、很努力地追尋他的背影,渴望與他並肩而戰,渴望成為值得信任、托付後背的同伴,可如今她已努力到成為木葉少數的精英女上忍,似乎仍舊無法與他並肩。

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像是兩個人同樣上樓梯,她咬牙努力前進,直至站到他原本的位置,卻發現他早已爬到了更高的樓層,明明很努力了,卻沒有辦法縮短與他的距離。

可即使這樣,她仍舊想要繼續努力前進,繼續努力攀爬,直至爬上能夠與他並肩的位置,但是……前提條件是他們兩個能夠活到那一天啊。

為什麼第六班明明隻剩下兩個人,卻各自封閉在狹小的空間對彼此視而不見。

我們兩個到底在做什麼,老師和鹿湊在天之靈也不會安息吧。

止水,你到底在做什麼啊!你明明在第一次見麵時就說過不會再丟下我,為什麼現在卻感覺你距離我這麼遠、這麼遠,遠到你明明就在我的眼前,我卻勾不到你的衣角。

“你還有事嗎?沒有的話,我送你回家吧。”止水突然伸出手將茶幾上擺放著的第六班照片反扣,木質相框撞擊理石茶幾發出咚的一聲。

而後不等少女回應,人已經站起來往門口走去。

雪奈從巨響中回神,抬眸看向越走越遠的少年背影,下意識地伸長手臂,並攏的五指伸直,想要阻止他的遠離,然而回答她的除了指尖劃過的布料觸感外,什麼都沒有。

止水,就連你……也要像姐姐他們一樣丟下我了嗎?

雪奈覺得自己現在已經有些失去理智,這樣矯情軟弱與患得患失快要將她逼瘋了。

應該是喝了酒的原因,像她這種沒有安全感的刺蝟在受到傷害時就應該豎起全身的刺來保護自己,雪奈在心中這樣想著,當即咚的一聲從沙發上跳起來,很大聲地喊了一句。“宇智波止水,你果然是宇智波家的討厭鬼!”

聽到聲音的少年走動的腳步一頓,下意識地回頭看向少女,但見她雙手握拳像是很生氣的樣子,細長的眉不覺輕蹙麵露茫然,愣了很久才反應過來,剛要說話就被再次打斷。

“討厭鬼!討厭鬼!討厭鬼!我再也不要理你了!”雪奈覺得自己想哭,眨了眨眼睛卻流不出眼淚,掃了一眼茶幾上被反扣的相框,視線再次移到皺眉抿唇,略顯不解地看著自己的少年身上,盡管覺得很幼稚還是忍不住那樣做——扭頭甩側臉,而後扔下一句‘才不用討厭鬼送回家’,邁開步子就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雪奈!”直到少女經過身邊,人被狠狠推了下,止水才從突變的畫風回神,下意識地拉住纖細的手腕,話沒有經過大腦脫口而出。“我……我不是討厭鬼!”

“你不是討厭鬼是什麼!你不是說你做什麼都與我無關嗎?”雪奈用力抽手卻被拉得更緊,一來二往距離拉近,近到她驀地抬頭恰好撞上少年下巴。

“那我喊你什麼也與你無關!”雪奈疼得倒抽一口冷氣,狠狠打掉揉著自己頭頂的手。

“這不一樣……”早在小時候止水就有點怕生氣的雪奈,更確切地說他拿生氣的她一點辦法都沒有,此時那雙被異色溢著流光的大眼睛狠狠一挖,大腦便像是用久生鏽的機器齒輪,鏗鏗鏘鏘地怎麼也轉不動,話沒有經過大腦脫口而出。

“有什麼不一樣的,你這個討厭鬼!你放開我!”少年露出熟悉的表情,令雪奈有一瞬回到過去的錯覺——之前每當她無理取鬧時,少年就會露出這種表情,茫然不解,眉頭皺成‘川’字型,眼底卻滿滿的全是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