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是好奇,我那麼長時間都幹嘛去了嗎?”俞臣一句話勾起了大家的興趣,一旁掃興的祁東旭,也加入進來。
“我爸被人告了,坐進監獄了。”俞臣很坦然的告訴我們。
我們無一不覺得震驚,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我是提前有猜測的,猜到俞臣應該是家裏出現了一些情況。
“那段時間,是我最陰暗的時間,我一直在想,人活著是為了什麼?為什麼爭名奪利就那麼快樂?”語調慢慢變得難以自控。
祁東旭把手放到俞臣的肩膀上,俞臣把手撥開,“祁東旭,你讓我說完。
“嗯,你說吧。”
“我切斷了一切與外麵的聯係,我覺得沒有必要,我必須自己學著堅強,去法庭,那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去法庭,以前都是在電視上看的,真正去了才發現,氣氛是那麼的凝重,我媽仍承受著我難以想象的壓力打理著這個家,直到她昏倒在家裏,送進了醫院。其實,人如果早點學會堅強,就好了。都說成熟什麼時候都不晚,我更祈求早點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嗯。”我們都安靜的聽著。
“好了,不說了不說了!”俞臣深深吸了一口氣,“也沒多大的事。”
我們雖然還有很多疑問,但是明顯的我們都放棄了,不想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恬不知恥的追問下去。
“咱們都為明天更強的自己喝一杯吧!”
“就一杯啊!”
“嗯,就一杯!”
下午祁東旭說看看書,我們把計劃耽擱了,趴在他家裏睡了一下午,讓他到飯點喊我們起來,就厚著臉皮躺下了。
這個夏天最美好的地方,是我們能一如既往的分享著彼此的喜怒哀樂,是我還願意聽你的心事,你還願意聽我的難過,我們還是彼此最懂彼此的。雖然現在還未承受太大的壓力,你我就都倒下了,雖然現在的悲傷,在別人眼裏更像是無病呻吟,雖然現在的我們,都還稚嫩,我想之後的彼此,一定會飛黃騰達。
我醒來看著祁東旭佝僂的背影,心生難過,祁東旭你一定要成功,也一定是我們四個裏麵最成功的,那個時候,我是這樣祝福的。
晚飯都沒吃飯,因為一點都不覺得餓。祁東旭說,這樣過日子,就算再多的精力也要耗盡了。
我們先去俞臣店裏和墨塵安打了聲招呼,就在街上漫步,然後胡漢三嚷嚷著要買衣服什麼的,搞的我們我頭大,他買衣服口號很簡單,穿著帥就行,可事實上是出了名的挑。
在一家熟悉的店麵裏,隔著透明的玻璃,看到了李冰挽著一個陌生男人的胳膊。像有一張無形的手撕扯著我跳動的心一樣,裂肺的疼痛感。大腦傳達給自己閉上眼睛閉上眼睛的信號絲毫沒有用,男人的雄性激素拖動著我艱難的步伐,迎麵走了上去。對,我想她看到我,僅此而已。
我覺得這樣能勾起她的愧疚感,很解氣會讓我更加痛快,然而我錯了,我太低估了她,她依然麵露微笑的挑選著衣服,把我當做空氣一樣的。
我和她的故事,就好像一場夢,夢醒了,什麼也就都過去了。
我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離開那家店的,吹著夏季裏固有的悶熱的風,我漸漸蘇醒了過來,仿佛真的做了一場久遠的夢,從和李冰相遇到工地上分手的那天,一場我不願意再提起的冗長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