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月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渾身濕噠噠的躺在一個黑漆漆的房間裏,透過窗戶外射進來的微弱月光,可以大概辨認出,這是一間柴房。
“小姐,小姐,我是春蘭。”門外傳來了一道怯怯的女子聲音,不一會,門被推開了一道縫隙,江如月順著門縫透進來的光,走到了門後。
門外,一圓臉丫鬟打扮的女子,眼眶微紅,一見江如月,眼淚就刷的一下流了下來:“小姐,你沒事就好了,奴婢擔心死了,老爺不讓下人給你送飯,奴婢是乘府裏的人都睡著了才偷偷地跑來的,這裏有兩個饅頭,你先拿著。”說完,一個油紙包從門縫裏遞了進來。
江如月接過油紙包,道了聲謝。春蘭又接著道: “小姐,你放心,奴婢一會就去佛堂找大夫人,大夫人仁厚,一定會想辦法把你放出去的。”江如月對目前的情況一點都不了解,不敢多說話,隻點了點頭對春蘭道:“你自己也當心點。”
春蘭走後,江如月找了塊幹淨的地方倚牆而坐,打開油紙包,拿出饅頭慢慢地啃了起來,耳邊回想起春蘭剛才的話‘老爺,大夫人,小姐’這些稱呼在現代是沒有的,看春蘭的表現又不像是在拍戲,難道說她穿越了?還穿越到了一個犯錯的小姐身體裏,這個小姐,不知道犯了什麼錯被關進了柴房,想著想著,江如月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清晨,一縷陽光穿過窗格透了進來,一陣吵雜的腳步聲把江如月吵醒了,柴房的門被打了開來,春蘭第一個衝了進來高興地道:“小姐,奴婢是來接你回去的,大夫人去找了老爺,老爺答應放你出去了。”
坐了一整晚,江如月感覺骨頭都僵硬了,坐著沒動,春蘭奔到江如月跟前,眼眶又紅了,江如月真怕她又流眼淚,急忙道:“春蘭,我沒事,就是坐得有點久了,爬不起來。”
春蘭急急上前扶起江如月道:“小姐,能走嗎?奴婢扶著你。”
梅院,江如月居住的院子,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鬟正在打掃院子,一見春蘭扶著江如月回來了,扔下掃把,跑上前和春蘭一起扶著江如月道:“小姐,你可算回來了,奴婢擔心死了。”
江如月安撫的朝小丫鬟點了下頭,然後示意春蘭把她扶進屋子,進了屋,春蘭把她扶到椅子上,才轉頭對小丫鬟道:“春梅,趕緊給小姐熬點薑湯,我去打水,讓小姐好好的洗個熱水澡。”小丫鬟應了一聲,跑了出去。
春蘭走後,江如月環顧了下四周,屋裏的陳設非常簡單,家具基本是半舊的,可見這個小姐在府裏並不得寵。
沐浴完,喝了點薑湯,已經到晌午了,就著幾樣小菜,江如月用了午膳,午膳後,江如月對正在收拾桌子的春蘭道:“春蘭,一會你把伺候我的下人都召集起來,我要跟他們一起玩個遊戲。”
春蘭滿臉困惑,以前小姐可從不把心思花在他們身上:“小姐,你要跟奴婢們玩什麼遊戲啊?”
“人召齊了我自然會告訴你們。”
別看春蘭雖然特別愛哭,但幹起事來卻十分麻利,不一會,她就把院子裏的下人都召集到了江如月跟前,一共六個人,六人一起上前給江如月行禮:“奴婢(奴才),見過小姐。”
江如月點了下頭道:“都起來吧,我今天召集你們來,是要跟你們玩個遊戲。”
“小姐,你要和奴婢們玩什麼遊戲啊?”小孩子心性頗重的春梅問道。
江如月看了她一眼,笑道:“這個遊戲呢,叫我問你答,答對的有獎,答錯的嘛……”中間故意停頓了下,又接著道:“自然也是要受到懲罰的。”
六人一聽答錯要被懲罰,就怕小姐問出什麼比較難的問題,自己回答不上來,俱麵露憂色。
江如月見眾人的神色,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安撫道:“放心,我的問題非常簡單,隻要你們認真回答,是不會答錯的。”說完,指了下春梅,繼續道:“你先來回答我的第一個問題,把你們每個人的名字、在院裏的職務都給我詳細的講一遍。”
春梅看著江如月,似乎不太相信她的問題如此簡單,磕磕巴巴的道:“小姐,我邊上的叫春蘭,是專門伺候小姐的大丫鬟,那邊的張嬤嬤,是專門負責縫補漿洗的,那邊那個叫翠柳,跟奴婢一樣,負責院子的打掃、清理,那兩個分別叫阿福、啊貴,平時住在外院,專門負責院子裏的粗活、重活。”
春梅說完,江如月見各人都沒有異議,便從手邊的梳妝匣裏挑出了一對蝴蝶耳環遞給她道:“春梅,你回答的很好,這對耳環就賞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