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看到我這心事重重的樣子,顯得格外的乖巧,也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安安靜靜的退了出去,給了我一刻可以用於自己獨|立思考的空間。
顧平生現在的情況比較麻煩,我想要幫助他,可是周圍的力量,卻都是要我陷害他的。
有的時候想想,真的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麼會招惹到那麼多的仇家。
我實在是想不通,難道身居高位,就會被人不停的陷害麼,是不是這就是所謂的人性,這就是所謂的人心。
窗外的陽光,開始一點點的傾瀉在我的身上,隻是這樣溫暖的陽光,卻不能帶起我一點點的暖意。
我的心裏有著淡淡的惆悵,和淺淡的哀傷,好像從我出生以來,就一直在煩惱。
原生家境的不好,導致了我後來的自卑。
其實我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我有著和蔣莉一樣的家世背景,那麼多少也可以在顧平生落難的時候幫助他,也不至於讓他如同現在這樣的孤立無援。
一陣淡淡的薄荷香氣,從我的耳畔傳來,男人溫和的嗓音在我的耳邊彌散開來:“我的小妖精,眉頭皺的這麼緊,是又怎麼了?”
顧平生雖然語氣裏帶著調侃,但是從他那黝黑的瞳仁裏,我能看得見顧平生的痛苦。
“你最近,是不是遇上麻煩了?”
想到過千百種方法,最後我還是選擇了單刀直入。因為不管是多麼委婉地詢問,它的結果,並不會有著一絲一毫的不同。
“恩,是有點,你怎麼會突然這樣子問?我的小阿彩應該是不諳世事的,突然間怎麼就開始變得這樣懂事起來,倒是一時之間讓我感到很驚喜呢。”
顧平生的身子一僵,隻是他的嘴上依舊雲淡風輕。
我自認為太清楚,太了解這個男人了,他這樣子的表現,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平生,雖然我知道,憑借我現在這樣弱小的我,說這些很可笑,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記住,我希望可以幫助你,無論在什麼方麵你需要我,我都會挺身而出,哪怕犧牲自己的什麼也在所不惜。”
這些話我說的很輕,但是卻帶了一股子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力量,讓人難以忽視。
他的身子微微的顫抖著,過了好半晌才放開了環繞著我雙肩的雙手,拿起了打火機,點燃了一根煙,靜靜的抽了起來。
一個個煙圈漸漸散開,如同湖麵的漣漪一般消失於無痕。
他輕輕地歎息一聲,方才對我說道:“阿彩,你知道嗎,很多時候我也的確想相信你,可是你實在是太讓人出乎意料了。我一直以為能把你像是金絲雀一樣的養著,可是我從沒有想到過,你卻是一隻要翱翔九天的雄鷹。”
我的嘴唇囁嚅了幾下,想要說些什麼,可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隻是顧平生看向往的眼神,在此刻已經變得清晰明了起來:“今天你去的咖啡館,我也在,你知道嗎,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周瑾然設的一個局。”
聽到這些以後,我連忙後退幾步:“什麼?怎麼會?”
“其實你在我生意上做的那些手腳我都知道,隻是我連人都是你的了,不過是些生意罷了,我又要在意什麼呢?”
“隻是阿彩,你知道什麼是讓我最傷心的麼?最讓我傷心的是,你明明直到你孩子的死和我無關,可是最終卻依舊選擇了和別的男人一起傷害我!”
我的雙肩被他緊緊的握住,疼痛感從我的肩胛處傳來。
“我刻意讓人把那些消息泄露給你,就是希望你可以回頭,阿彩,不,或許我應該叫你方露瑤了吧。在你的心裏,究竟有沒有過我的存在,在你的心裏,我究竟算是什麼?”
“我承認,之前的我,的的確確是傷害過你,可是我顧平生敢作敢當,對於你的孩子,我絕對沒有傷及他的半分毫毛!雖然我一向做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買賣,但是還不至於畜生到去弄死一個孩子!”
他說這些的時候,在眼睛裏散發著無數的火光,隻是在頃刻間,這種火光,又變成了失望,變成了一種,對我徹頭徹尾的失望。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嗓子啞的不可思議,既然他這樣想了,剛剛我說的那些肺腑之言,隻怕顧平生隻會當成是我在作秀吧。
或許,他的身邊,並不需要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