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伽有些歇斯底裏,而米安然卻以無言以對,隻是默默的流著眼淚。
米伽開始有些眩暈,就那麼一瞬間,心中像是墜落了一根鋼針一樣,刺穿了她的心髒,疼痛的難以言表。
她有些站不穩,伸手扶住了旁邊的桌子,許久後,無比蒼茫的苦笑了,帶著絕望的聲音響起:“是我錯了,九年前我從孤兒院被接出來的時候,就不應該去尋找你……我們還是保留著年幼時的那份美好記憶吧,小姨……以後我們各自生活,就當孤兒院一別後,從未見過一樣……”
米伽是背對著米安然說出那樣的話語的,她沒有看見米安然悲痛的眼眸中溢出來的大股大股的淚水,米安然也沒有看見米伽嘴唇被牙齒咬破的鮮血,混合著淚水流了下來。
米伽終究是有些跌跌撞撞的走出了那個曾經有過短暫美好的家門,慢慢的合上房門的一瞬間,她聽到了房間裏米安然撕心裂肺的哭聲……
那哭聲就像是多年前,米伽哭鬧著要芭比娃娃的那晚,米安然蜷縮在床上的哭聲一樣,絕望至極。
米伽扶著樓梯,一步一步的向下走著,每走一步,淚水便掉落了一地,走了一路,掉了一路。
生活,終究是朝著米伽不願意看到的方向慢慢的發展起來,就在米伽還未來的及用手抓住幸福的時候,悲傷便措手不及的來臨了。
……
皇甫莫彩見到艾寧的時候,艾寧正在翻看著老照片。
艾梓望引領著皇甫莫彩來到客廳,陽關下,艾寧正坐在藤椅上,帶著花鏡看著舊照片。
看見皇甫莫彩走進了,慈祥的笑著招呼道:“小彩來了,快過來坐。”
皇甫莫彩笑著走過去,坐在了艾寧的旁邊。
皇甫莫彩笑著問候道:“艾叔叔,您最近身體怎麼樣,住的還習慣麼?”
艾寧笑著回答著:“我這把骨頭,還不算老,其實出去這麼多年,還是這老家住著習慣啊……”
皇甫莫彩笑著點了點頭,繼續問道:“艾叔叔,您什麼時候回英國?”
“再過一陣子吧,你阿姨也正催著我呢……”艾寧笑著回答著。艾梓望為皇甫莫彩泡了茶。
艾寧笑著說道:“丫頭,你怎麼今天有時間來艾叔叔這裏?是有什麼事情吧。”
皇甫莫彩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然後說著:“什麼都瞞不過艾叔叔,今天來是想向您打聽點事兒。”
艾寧放心茶盞,說道:“哦?打聽什麼事情,叔叔知道的,都會告訴你。”
皇甫莫彩點點頭,然後說道:“艾叔叔,不瞞您說,這麼多年來,我爸爸究竟是如何去世,我媽媽又怎麼會腦部中彈我一直都不知道,哥哥也不讓我問……我就是想問問您知道當年發生的事情麼?”
艾寧聽了皇甫莫彩的話,微微的詫異,然後問道:“丫頭,你從來都不知道麼?”
皇甫莫彩點了點頭,說道:“不知道,隻知道爸爸帶著媽媽去雲南遊玩,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每次一說起這件事情,我哥就特別嚇人,時間長了,我也就不問了。”
艾寧點了點頭,然後說著:“當年你爸爸因為工作的特殊性,不能出國,就帶著你媽媽去雲南旅行,但卻被一個曾經被你爸爸重傷過得販毒集團綁架,然後警方和部隊組織營救,你哥哥也參加了那次營救,在營救的過程中,你爸爸為了保護你媽媽去世了,你媽媽頭部中了一彈,當時你哥哥就在現場……”
皇甫莫彩聽著艾寧慢慢的陳述著,雖然自己從不知道,卻在今天聽後,心中依舊那麼的疼痛,眼淚控製不住的流了下來。
一旁的艾梓望為皇甫莫彩擦著眼淚,輕聲安慰著。
艾寧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說道:“造孽呀,你哥哥當時精神就崩潰了,經過了好長時間的心裏幹預才恢複過來……”
皇甫莫彩慢慢的停止了哭聲,抽泣的問道:“艾叔叔,現在那個毒梟被繩之以法了麼?”
艾寧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出了那次事情後,那毒梟就去緬甸了,這次我還像你爸爸原來的戰友打聽了,聽說那毒梟已經成為是金三角地區首屈一指的大毒梟,說起緬甸洪家,周邊國家的緝毒警察沒有不恨得牙根癢癢的……”
“洪家?”皇甫莫彩震驚的問道。
艾寧點點頭,說道:“對,大毒梟洪雲,洪家。”
皇甫莫彩一瞬間想起了在哥哥辦公室裏看到的那張照片後麵,用紅色筆狠狠的寫著一個字。
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