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聽說李淵那邊傳來消息了。”無霜一掀簾子,飲了一大口水,氣喘籲籲的說道。
溫子洛一聽,驚訝的放下手中溫熱的狼嚎小筆道:“距離李澤謀反一事不過五天,李澤那邊怎麼可能會這麼快傳來消息。”
無霜借著綠瓊的衣袖擦了擦汗,聳肩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聽說好像是皇上要求快馬加鞭用什麼國馳的什麼路的速度趕去的邊關傳消息,所以消息回來的很快。”
“國馳奔路?”溫子洛聽完後更加驚訝,國馳奔路目前是獨孤盛國最快的交通道路,即便是國內也少有,不想邊國這邊竟然也有了。看來獨孤謨乾與赫巴兩人之間的交流合作遠遠不止經濟。
“李淵那邊傳來的消息究竟是什麼,說吧。”溫子洛想了會兒後問道,眼下這才是她最關心的事情。
“你快說呀。”綠瓊見無霜忽然愣著不說話,用胳膊肘碰了碰她。
“哎。”無霜一個人想了會兒,頗有些感慨道:“我原以為發生了這樣的事李淵要麼借機反了要麼是倚老賣老說幾句軟話,不想他竟派人送來他的血書,對皇上說什麼臣有罪,未管好臣弟的行為,臣弟會有那樣的結局全是他該得的,還望皇上息怒降罪啥的。反正一大堆話,全是在找自個兒的不是的。這些話怎麼聽怎麼都不像是個守了邊關那麼多年的鐵骨將軍說得出來的。”
“李淵身為臣子理應盡臣子的本分,他不這樣說那該如何說,無霜你又在說亂說話了。”溫子洛輕聲提醒道,這樣的挑撥的話她聽見了還好,若是被有心人聽了去就成為了麻煩。
“知道了。”無霜癟癟嘴,又道:“不過李家吃了虧不敢吭聲,還要拚了命的往自己身上找不是讓皇上責罰,我也是挺開心的。反正罪惡因果,出來混早晚是要還的。”
綠瓊:“……”這不廢話麼。
溫子洛轉身提起狼毫小筆,盯著泛黃的宣紙欲要落筆,卻又覺得無從下筆。
李家明著被獨孤謨乾欺負到了這份上,李淵坐擁重兵卻仍舊不敢動,說明他也看出了獨孤謨乾下的這些圈套。
若是因此反了,師出無名是叛軍,獨孤謨乾不僅可以立即派人回去調集人馬回擊,還可用邊國的軍隊作為防護。麵對這種情況,李淵即便擁有重兵又如何,到時候獨孤謨乾若是將李淵拿下,隻會是名正言順,而李家身敗名裂活該被誅。
若是不敢反,就像現在這樣,李淵隻得是不斷的放低的姿態,以求得獨孤謨乾莫要因為李澤一人而牽扯到李家,最關鍵的還是李華及時殺了李澤以撇清關係。這一點做的極妙,一般人可還當真是沒有李華這手段心機。
“皇上怎麼說?”手中的筆在宣紙上點下一個大大的黑點,溫子洛忽然出聲問道。
無霜摸著腦袋,道:“據我的打聽是皇上說了一大堆的話,反正就是不追究此事了,李淵仍舊是邊關的主帥,與陸成將軍共同維護邊關的安全。還說什麼希望李淵能夠和陸成將軍共同建立功勳,又說什麼左手右臂的一個都少不了。總之我也記不得了,都是些冠冕堂皇文縐縐的文言文,聽得我頭疼。皇上口頭是這樣說,甚至甚至也快擬出來了。”
“共同維護邊關的安全?功勳?皇上這不是在變相告訴李淵不可動陸成麼?皇上當著眾人的麵不失時機說出這樣的話,那也難怪皇上他會那麼放心的將陸成派往邊關。以後但凡陸成出了什麼事,李淵都脫不了幹係。”
溫子洛揉碎了手中的宣紙,獨孤謨乾將陸成派往邊關,是想陸成憑借個人的魅力漸漸拉攏眾將士的心取締李淵的地位,可皇上他就當真不怕陸成會叛變麼?十萬兵權就這麼交出了,堵得不是一般的大。
拿下頭上的雙魚流蘇釵,看著雙魚上黯淡的光澤,她可還記得陸成與李施柔有一段情。陸成,又是個專情長情的,卻是不知他的心是不是軟的?
皇上他是想賭一把,放長線釣大魚啊。
溫子洛心中唏噓一會兒,經過李澤這件事,皇上他這次的溯源之行目的也差不多都達成了吧,除了長公主獨孤筠凰的婚事。
緩緩地閉上雙眼,溫子洛靜下心理著自己的思路:撒喀,李輒,溫子妍,李扶水,李澤……下一個——蒙泰。
睜開眼,提筆寫下數字,待墨跡幹後,將它仔細的疊好。
“無霜,你去告訴秦微遺,我有要是要見他。”
“柔郡主,李貴妃邀請柔郡主你去她帳中一聚。”溫子洛剛剛囑咐完,大帳外便傳來了一個宮娥沉穩的聲音。
溫子洛柳眉一揚,李淵那邊剛剛傳來消息,李施柔宣她去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