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以為六皇子說得很對。李輒已然服刑,也算是獨孤盛國對邊國有了一個交代。可是獨孤盛國向來重視仁義禮,李輒縱然有過錯,但曾經也立下許多功勞,著實應該送其衣冠回國安葬。還望皇上準許。”溫衡道一拂官袍,情理昭然的跪下說道。
一些一直以來以溫衡道馬首是瞻的保皇黨見溫衡道跪下說辭,雖然心中仍有些地方想不通,但見狀也紛紛跪下應和著溫衡道。
剩下的官員們見這情況,紛紛不再議論。心中難免還是驚訝。當下李家出了這樣的事,皇上又遠在邊國,著實是應該好生安撫李家以防李家生了二心,進行國內維穩才是正經。可這送李輒的衣冠回國安葬,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在刺激李家。
六皇子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也就罷了,無非是想落井下石,為太子一黨吐一口氣。可是這溫丞相也表示讚同,這其中微妙令人尋味。難道溫丞相現在也已經在開始偏幫太子了?
獨孤真摸著自己下巴的胡子思索了一會兒,繼續沉默的站在一旁,全然無視某些官員像自己使的神色。溫衡道和獨孤謨乾是串氣的,溫衡道此時說得必然是獨孤謨乾想要的。
隻是他這皇弟棋越下越大,著實是令他擔憂,索性他這把火就不再加了。
獨孤真皺皺眉頭,眺望去忽然看見溫子洛小小的身影隱藏在人群中,顯得異常的淡定。剛才那樣血腥的場麵,他看了都有些不適,不想洛兒卻是一點兒反應也沒有,膽子倒是夠大。若是單論性格哪裏有半分閨閣女子該有的柔弱。
獨孤真思及此處心頭仍舊是唯餘遺憾,就私事來說他對溫衡道既是感謝也是埋怨他沒有照顧好汐兒母女,可是就朝堂上的事來說他也是佩服與厭煩參半。
也不知雲寂她們現在可還好,但願沈蓉真的信守承諾不為難雲寂和她腹中的孩兒就好。以前沈蓉害的那些懷有他子嗣的女子流產也就算了,但若是這一次她再敢傷害雲寂,他可就真的不會再容她了!
想到這裏,獨孤真忽然右眼猛地跳了起來,心像是被針紮了一般疼了起來,腦海裏猛然浮現出端王妃那張半帶埋怨卻又倔強無比的臉。獨孤真捂著自己的心口,其實若沈蓉沒有那般倔強強勢,他對她興許會好很多。可為何這一秒他會突然想起她,仿若是心如刀割一般。
獨孤真強忍著心痛,搖搖頭,過了一會兒所有痛楚消除,抬頭看向上首頗有些為難的獨孤謨乾。
“小姐,你怎麼了?”綠瓊見溫子洛突然臉色煞白身子搖搖欲墜,立即緊張的上前扶著她。
“我沒事。”溫子洛深吸一口氣搖搖頭,剛才那一霎那像是被人抽去了渾身力氣一般,心忽然疼的要命,額頭太陽穴也疼得直跳。
但這一刹那之間,毫無預兆的她忽然很是想念娘親和祖母。難不成是她們出事了?溫子洛緊張的抓緊了衣袖,不可能,應該不可能。整個端王府都有人保護著,祖母自己也會武功反應也機警是會有事的。更何況她還在家信中提醒過她們要小心,娘親一定會聽她的話的。
她應該是看著李輒慘死,神經太過緊張,所以想多了。
“可是綠瓊見小姐臉色不好,要不然我們先偷偷溜回去休息吧。”綠瓊看著溫子洛煞白的臉,仍然緊張的說道。剛才那樣血腥的場麵,小姐表麵上不說,心頭肯定也是害怕極了。早知道她應該勸小姐別看才是。
溫子洛搖頭道:“我沒事,不必緊張。再說了,皇上和大漠王還沒發話,怎麼可能走。想溜走就溜走,你當這裏的皇權是兒戲麼?”
“綠瓊知錯了。”綠瓊扶著溫子洛低著腦袋回道,她其實隻是很關心小姐而已。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小姐總愛提醒她身為一個丫環的本分和那些條條框框規矩。她和小姐之間似乎是有一條越來越大的鴻溝,她不說,而她不敢再問。
上首,獨孤謨乾麵對著眾大臣的議論與溫衡道獨孤西謨之後不斷下跪的保皇黨們的諫言,猶豫許久,轉頭看向仍舊守著撒喀的赫巴。
李施柔盯著獨孤謨乾,她似乎都能感覺得到自己的背脊上都已是冷汗涔涔。讓李輒魂歸獨孤盛國自然是好,可是這對李家卻會成為永遠的恥辱。
李家原本能夠借著李輒犯錯,將李輒開出族譜,以此消除了這個恥辱。可獨孤謨乾若是下一道聖旨讓李輒回去,那麼李家斷斷是不可能再將李輒開出族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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