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李老夫人,何謂不善親娘,謀害兄嫂!我的孫女可由不得旁人胡加評論!”老夫人“啪”的一聲將佛珠擱到桌子上。如今子初已死,溫子洛又是被皇上親封了的,後一輩裏能有一點指望的上便她了。加之老夫人她也是在之前才聽溫衡道說起溫子洛原來當真是獨孤汐的女兒,如今看溫子洛自然是越發的不同。
李老夫人冷哼一聲,圍著溫子洛走了幾步,隨即對老夫人道:“柔淑人她可是我的女兒李沁如懷胎十月生出來的,而柔淑人卻對我女兒不聞不問,冷淡至極,更是處處作對,次次出手相害。這樣不孝至極的女兒,不是不善親娘又是什麼!我可當真是不知道沁如她費了這麼大的勁兒將她生下來是為了什麼!獨孤盛國的刑法裏麵可是說過,不孝順爹娘的逆子逆女可是要受剮刑之苦的!”
李老夫人麵上說得振振有詞,心中卻也明白溫子洛並不是如姨娘的親生女兒。這也是如姨娘在給她的信裏解釋了她這才知道,震驚之餘,也是暗自痛恨自己女兒的愚笨,這簡直就是養虎為患。若是按照她的脾性,早在獨孤汐生產的時候,讓她們母女因為難產雙雙死去,倒也不必留下這麼多的後患!
“那又敢問李老夫人何為謀害兄嫂呢?”溫子洛秉著禮節向李老夫人屈膝行了個禮,淡淡的問道。對於劉清蘭她前世隻見過一兩麵倒是無甚印象。不過劉清蘭年輕的時候跟著李正蕭隨軍作戰,倒是個少見的剛烈女子。隻是在作戰上會出謀劃策的女子,卻不一定善於後院的爭鬥。
劉清蘭看向溫子洛,忍住用拐杖打她的衝動,隻道:“你有沒有謀害子初和紅妝,你自己心裏明白。我沒有證據,雖奈何不了你,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溫子洛,你早晚會自食惡果!你以為將一切罪責推到妍兒身上,你便可以一幹二淨了麼!這簡直是妄想!三品柔淑人,虧你對得起皇上的親自封賞!”
溫子洛沉著的擦去劉清蘭噴到她臉上的口水,隻道:“李老夫人你也知道你沒有證據,卻將謀害兄嫂的罪名怪到洛兒身上,到底不過是因為你是曾叱吒風雲的定國公夫人罷了。”
劉清蘭雙眸深邃的看著溫子洛,果然是個聰明的,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心思!俗話說長手伸不到別人家的後院,如姨娘和溫子妍雖然連連吃了溫子洛的虧,可她也不好當麵對溫子洛怎麼樣。她今日來丞相府,不過是想借著溫子初的死來給如姨娘撐腰罷了,告訴他們如姨娘背後一直都有李家撐腰,讓他們不敢因為溫子初的死和溫子洛的打壓而小看了如姨娘。而她也要利用她定國公夫人的身份,好好挫一挫溫子洛的銳氣。
劉清蘭冷笑道:“柔淑人這話難道是在說老身仗著自己的身份欺負你不成!不過依著老身的身份,柔淑人你不過區區三品,到底也該對我下跪行禮。不過你如此蛇蠍心腸我倒也受不起,做了混事還要嫁禍給他人,你也配跪我!柔淑人有這閑工夫還不如好好去拜一拜被你害死的兄長!趕明兒老身我便進宮問問皇上,他當初封你為柔淑人的初衷為何,再問一問天下之人,邊塞兒郎,如此陰險狡詐之人是否擔得起朝中俸祿五百戶!”
溫子洛扶著獨孤汐冷靜的麵對著劉清蘭強大冷冽的氣勢。劉清蘭果然是要用這張老臉來打壓她,借皇上之力給她施壓。而她不過是區區柔淑人,若是劉清蘭肯扯下這個老臉,獨孤謨乾必然會答應她給她這個臉麵,畢竟劉清蘭是定國公夫人,兩個兒子更是手握兵權。這手段果然比著後院的的勾心鬥角來的直接、強勢。想她區區一個女子,如何能麵對的了皇上的施壓,天下人的輿論之勢。
不過劉清蘭的如意算盤卻是打錯了。她溫子洛並不是一般的閨閣女子,天下人的口誅筆伐****何事。況且她已與獨孤汐相認,更是何懼李家之威。
老夫人聽著劉清蘭的話頓感不妙,立即便要反駁,不想獨孤汐突然道:“不知李老夫人你的話可都說完了?”
劉清蘭斜眼看向獨孤汐,道:“汐郡主這是何意?”
獨孤汐拔高了聲音道:“若是李老夫人你說完了,那便該本郡主說了。”
獨孤汐背對著劉清蘭,忽然轉過頭冷冷的看向她。
劉清蘭冷笑道:“汐郡主有什麼要說的盡管說便是。不過看樣子你是要替柔淑人說話,隻不過柔淑人都已克死了你的孩子。你這樣幫她的忙,難道不怕你地底下的女兒傷心麼!”
獨孤汐臉色越發的難看,透露出一股狠勁兒。溫子洛看著獨孤汐這個樣子,這才明白獨孤汐原來並不是毫無底線的善良,以前什麼都不管隻因為什麼都不在乎罷了。而如今,卻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