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微遺的手頓住,與溫子洛對視一眼。
聽著那人在相歡宮外停下來,兩人才鬆了口氣。
秦微遺與溫子洛默契的走到相歡宮宮門處,仔細聽著外麵的話。
“回大公子,已經弄好。”
“拿來我看看。”
秦微遺見相歡宮宮門關的甚是嚴密,根本無法從門縫處看到外麵的人。在溫子洛的示意下,秦微遺抱著溫子洛腳尖一點,飛到外牆上趴著,探頭看去。
“可確定這腰牌是做得一模一樣的?”
“這腰牌完全是根據大公子你提供的圖樣和顏色做的,絕對是做的一模一樣。”
溫子洛看著那紫衣男子手中的腰牌,隻需一眼,她便認出了這是風幹陌的腰牌!
風幹陌的腰牌乃是由玄鐵混著青銅鑄成,顏色古樸恢弘。上麵同時刻有白虎青龍,右下角是風幹陌的名字,使用的草書行雲體。
這男子仿鑄風幹陌的腰牌作甚?
那紫衣男子盯著手中腰牌半晌,最後笑出聲來,道:“自從我和二弟遇襲後,二弟身死,而我裝瘋賣傻,隻為能夠查出究竟是誰來害我兄弟二人,究竟是誰有這個膽子敢和李家作對。”
“可查來查去,竟然是一無所獲。後來我沉下心來思前想後,越發覺得太子一黨可疑。而行刺於我兄弟二人的兩名刺客中有一名與風幹陌的身形武功非常接近。若是我沒有猜錯,我和二弟會如此,全是拜太子一黨所賜!而風幹陌是獨孤西謨的左膀右臂,自然也是獨孤瑞的左膀右臂。如今李家已喪失一子,不管是不是風幹陌,都得讓太子一黨出點血才行!”
“如今有了這腰牌,風幹陌到時候即便是說什麼,拿出什麼證據都是無用。即便不死,也得要脫層皮!李家其實太子一黨用點兒卑鄙的手段就能被打壓下去的!二弟,大哥一定會替你報仇!”
那紫衣男子說罷,握緊手中的腰牌,頭也不回的施展輕功便走。那下人見狀,也趕緊跟上離去。
溫子洛盯著那紫衣男子的背影若有所思,不用想,聽著他的那番話,她也知道了他便是李澤的大兒子,在與弟弟李陽遇襲後瘋了的李家大公子李華。
早就猜到李華是裝瘋,今日親耳聽見李華這麼說,隻怕這裝傻也是裝不了多久的了。
視線忽然一下變得模糊起來,溫子洛聽著耳邊的風呼呼直刮,下一秒腳已落到地上。
這一次秦微遺倒是主動的放開溫子洛,自覺的退後幾步。
秦微遺抬眸看了看放晴的天空,又低頭對溫子洛道:“你可猜出這男子是誰了?”
溫子洛點頭道:“李華。”
“早在李華隨李澤進宮麵聖的時候,我就猜測李華是裝瘋賣傻故意為之,今日偶然聽見,當真是如此。隻是沒想到李華竟然想要去斷獨孤西謨的一條臂膀。”
“你這話是何意?”
“如今皇上盛寵李貴妃,李家本就手握重權,隨著李貴妃的得寵更是攀上了一個頂峰,一時之間風光無限,無人敢直麵起鋒芒。就連皇後宋氏也被李貴妃給比了下去。可論實力,當朝也唯有太子一黨能與七皇子一黨形成對立之勢,互相牽掣,才形成了這表麵上的穩定。”
“李家已經如此榮光了,太子一黨若是稍有個不慎,便會不敵李家,全盤皆輸。而太子一黨輸了,沒有了對立之勢,那我無疑也就輸了,你可明白?”
“你一直都在借助太子一黨與七皇子一黨的對立之勢給自己拖延時間布局撒網。”溫子洛抬眸看著秦微遺淡淡道:“所以,這次你要幫獨孤西謨一把。”
秦微遺淡淡一笑,白衣帶出無限風華,道:“知我者果然子洛也。不過我並不是在幫風幹陌,而是在幫太子一黨,更是在幫我自己。風幹陌乃是一個可遇而不可求的將才,如今太子一黨如履薄冰,我不可能在冒一點點險讓這個局麵被打破。”
“你始終是太過小心。”風幹陌雖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將才,但以獨孤西謨的實力,少了一個風幹陌也影響不了太多。溫子洛想起前世的事,臉色漸漸變冷。即便風幹陌逃得過這一劫,也逃不過下一次!
但秦微遺這麼做,說是在幫太子一黨,其實是想接李華之手以此事壓壓李家的威風才是,這樣太子一黨的危機才會在實際上小許多。
“小心駛得萬年船。”秦微遺盯著溫子洛,突然甚是感慨都,湊近幾步,目光中露出一縷疲倦,道:“我肩負的太多太多,若是稍有一點點的不慎便是滿盤皆輸,我輸不起。”
溫子洛被秦微遺這突然的一番話怔住,秦微遺到底是什麼身份,何以肩負太多之說。依他之位想要去奪皇位,就本質上來說已是越距之為。難不成他家裏的祖訓便是奪當朝皇帝的皇位嗎!